往事启封 第一
文惜宝传回军报,魔界余孽已清缴干净,准备原地休整清点物资,不日班师。就算不用道道军报,诸仙在大营之中也能透过对面终日不息的狼烟探知魔界军民的命运。接引将军,果然人如其名。
沈冲天信任义子如同双手,况且所有阻碍均已扫清,再无需他记挂。多日以来,沈冲天终于回到自己的帐子,回到凝香身边。再见至亲近的人,他满心委屈不甘终得释放,顾不得离愁别绪,一头扎进凝香怀中,结结实实大哭了一晚上,之后便托病告假,终日躲在帐中。一来,依着无尘天尊的话,避开诸仙口舌是非;二来,他是真的累了。
一日,冷月影不待通报,一掀帘子,笑眯眯进了沈冲天帐子,爽快告知道:“文惜宝和百里诺的大军两日后就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你那老相好和你的毒哥哥,另外就只剩两个战俘,你猜是谁。”
沈冲天懒得敷衍他,脱口道:“何真、无念母女。”
冷月影点头,面露难色言道:“冲儿,我这几日心中一直不踏实。”他忽然顿住话语。
沈冲天会意:“这些日子我不在家,多谢尊夫人劳动照应家眷,如今她们相处甚佳。我让她俩去你的帐中陪尊夫人,若太晚了就让她们一处歇息吧。”
冷月影低头不言语,等沈冲天忙活一通,回来用符篆封住帐子,这才放心道:“一个闲人,谢她做什么!继续说咱们的话,姑且听信无毒之言,认定通天台那个从天而降的大火球是渺云真仙所为。如今五老被杀、郝隐被囚、魔界被毁、青霭反戈、何真被俘发生一连串大事,她为何再不现身,亦或暗中酝酿更大的风浪。”
沈冲天讥笑道:“你们冷氏还怕她?”
冷月影轻声解释:“不是怕,只是此番魔界不存,局势动荡,不得不防。”
沈冲天不以为然道:“兵来将挡,还能怎样。你二叔不是留下了,若你这未来家主真有危险,他断不会袖手旁观。”
冷月影真挚道:“我是担心你。”
沈冲天当即反诘:“就因为我是什么萧家唯一的希望?”
冷月影叹一口气:“事已至此,你问吧。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冲天心绪已经平淡许多,静静言道:“从头开始讲起吧。”
“嗯。”
冷月影拣个舒服姿势稳稳坐好,娓娓开言:
上古三大灵兽辅佐天帝平定三界、功成身退之后,天庭册封十大天师辅弼左右。在秘神之前,十大天师的其中一项职责便是维护三界秩序,惩奸除恶,其中又以萧天师最为德高望重。
一日地界奏表,说某条大河之中隐藏一条赤炼大蛇,时常出来为祸人间,但是妖法高深,当地土地金甲神均奈何不得。萧天师奉御旨下界彻查此事,到了河岸上,搅动河水逼出大蛇。二者斗法三天,大蛇终于不敌败下阵来。大蛇眼看将遭斩杀,忽然开言道,自己也是数千载苦苦修行,一生恪守正道不敢有违,这才躲过一重又一重劫数,否则焉能到如今。可惜没有师门,缺少路数,自己始终不能化形,也上不得天,更不用说求得仙箓。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频频现身四处求告,却被当做妖物。还望天师怜它也是一心证道,希望留它一条出路。
萧天师心生恻隐,便告知大蛇,可将它化作一道石桥,横架大河两岸,也是善事一桩,自己也好回天庭复命。大蛇却说,善则善矣,只是这样一来所有修为化作虚无,十分可惜。思来想去,大蛇提议,自己身躯可大可小,不如化作一道血脉并入萧天师体内,一身修为尽天师取用。将来大蛇的□□随天师精血下传后世,不离不舍,护佑萧天师后世万代消灾避难,安宁无恙。萧天师想这倒是奇事,从未有过,遂答应下来,看大蛇如何行事。他因右手执剑,就势伸出左手言道,来吧。大蛇真就化作一道红色脉络,顺着左手掌钻入萧天师体内,身体藏在臂中,尾端直通心脉,只留一个头在掌心,化成一片红斑。
沈冲天听到如此离奇故事,将信将疑,来回翻看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