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蓝的夜空下,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梁萧默默的蹲在绿化带边的路灯旁,紧紧的缩成一团,弱小、孤独又无助,还不时被蚊虫叮咬,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本来就没剩多少的怒火,这下彻底清空了。
“不热吗,在楼下喂蚊子?”故作轻松的拎起失落儿童,我按下了一楼防盗大门的密码。“对了,我没带钥匙。”
梁萧顿时僵住了。
( ̄(工) ̄)
不会吧,今天我难道还不够惨吗?!!!
等锁匠师傅把家门打开,日历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们俩筋疲力尽的坐在餐桌旁,即便再过7个小时我要去队里训练他也要回俱乐部,我还是坚持在这个时间和梁萧长谈一次,如果现在不说清楚,我就无法平心静气的和他共处。
“胳膊怎么了?”还没等我想好如何开口,就发现梁萧低着头一副隐忍的表情。
举起梁萧的双臂,一排排小红点点,我不忍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给蚊子开了满汉全席啊!
飞快的从储物柜里找到止痒药膏,我一边给他涂抹一边唠叨着,“多大的人了,见到蚊子不知道打啊,乖乖的喂虫子,傻啊!”
紧张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我发现梁萧偷偷的松了口气。
“海诚哥,你不生气了?”梁萧试探着问。
“哪有这么容易消气,”嘴上说着不服输的话,我的态度明显的软化了。“自己抹。”
“哦。”梁萧接过,将胳膊擦了个遍。
“对不起,海诚哥,我错了!”梁萧趁热打铁,“是我妈妈他们……在做准备的时候,我其实是动了手脚的,当时的想法就是听天由命,我没有多少实感。”
“我才多大啊,哪里想要当爸爸!”这句话百分之百是真心的,梁萧慌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明明自己都像个孩子,他怎么会想承担起新生命的重量。
“等一下,”一晃神,我捕捉到了几个字,“‘动手脚’?,你对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做了什么?”
听到我的问题,梁萧的脸“刷”的就红了,而且是通红通红的那种,“没什么!”估计是怕丢人,梁萧的声音连蚊子都听不见。
我不厚道的笑了,“我说,你一个连十以内加减都算不明白的人为什么想去挑战现代医学,还以为自己能成功?”
坐在对面的人脸红的快要滴血了,想开口反驳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我训话,梁萧气鼓鼓的闭上嘴把头偏向一侧坚决不承认我对他智商的评价。
我笑得更大声了,郁闷了一整个晚上,我必须找点什么“乐子”开开心。“跟我说说,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乐子”闭紧嘴唇,把沉默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