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
查璟焱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徘徊，苏阳竟然无力解释。
别装了。
他真的伪装太多了，人家狼来了，第三次就没有人相信，他伪装这多次才把人逼走，查璟焱也算是够耐性了。
眼泪让本来就模糊的视线更加模糊，苏阳不熟悉总裁室的布置，撞倒了查璟焱吧台上的杯子就徒手去捡。
玻璃碎片直接插入手指里，苏阳却没有感到特别痛，反而觉得自己真的太没用了。就像母亲说的，他是个瞎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也没人可怜。
死了就死了吧。
苏阳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碍眼的生物，祸害朋友，污染环境，但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把L＆R和焱阳都安排好了，再慢慢退出所有人的视线，慢慢地，大家记不起苏阳这个人，查璟焱也不会在为他生气。
所以现在要振作！
苏阳发现自己心脏涨的难受，又有那种想放血的冲动，便爬到桌子前，凭借记忆去翻找成子睿给他的药。
可他看不清了，到底哪个才是特效药？
不管了，全都吃了！
颤抖的手使劲拧开瓶盖，向往手里倒几颗，但这不受控制的手一抖，药全散落在地上，一颗不剩。
密密麻麻的药就像苏阳看到的东西，它们有重影，它们不真实，苏阳不知道哪一颗才是药。
不管了，反正已经没有家人了，活着也没有意义！
苏阳随手捡起一堆药，猛地往嘴里塞，这才发现桌子上没有水，他想爬起来去拿水时，一个看得呆若木鸡的少年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前拍打苏阳的背部，让他把药吐出来！
以为苏阳要自杀的邬泷，看着他被自己打得吐了好几颗药，才松了一口气，捡起药瓶一看，居然是——
“苏阳，你得心理病了？怎么要吃曲睉酮？”
苏阳吓得三魂出窍，立刻抢过药瓶，冲邬泷喝道：“回去焱阳！别管我！”
“你跟查总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绑架？你跟我说，让我帮你好不好？”
“不用！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邬泷拿起苏阳的手，看了看吧台那边，猜测道，“你自己总是撞到东西，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还要吃抑郁症类的药，应该不是一两天造成的，你跟查总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绑架的事跟你无关，是成子睿做的吧？”
“闭嘴！”苏阳吓得用力摇了摇头，“不是子睿做的！是我绑架查远基，逼查璟焱把股份全送给我，你满意了吗！”
“我不信！”苏阳大声，邬泷比他更大声，“凶就行吗？你苏阳不是这种人！苏阳，英雄不是这样做的，你只是普通人，别撑了，撑不住的！”
“我可以，我撑得住。”
“你到底还要撑多久？”
“别管我，我活该。”苏阳一边用力推着邬泷，一边往后挪，“我活该的……从一开始跟查璟焱结婚就是为了抢走L＆R，我是人渣，这都是我的错！我活该！”
“我不信！”
“不信就算。”苏阳故做坚强地别过脸去，却没有发现自己身体在颤抖。
邬泷也跟着这样坐在地上，看来苏阳半晌，看得苏阳越来越慌。苏阳不说，邬泷就自己去找其他药瓶，把这些都了解清楚，还去搜索了药名，最后一一给他放好，再道：“看来以后我不止要照顾你的胃，还要照顾你的心理了。苏阳，八十八层还有空房子，请个医生来坐诊吧。”
“我没病。”
“是查总提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