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的明嘲暗讽刀剑一般刺的那女子面目惨白,她心中兀自不甘,咬紧银牙反唇相讥:“秦会元才华横溢,相貌堂堂,没想到竟娶了个凶悍无颜为妻。”
“凶悍?”何夏冷笑一声,视线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落在那美艳女子身上。
“自宴会开始,不知究竟是谁恶言相讥,咄咄逼人?心中嫉羡妒恨,口上恶言毒语,如此之人就连乡下无知恶妇都不如,竟然会出现在如此热闹的寿宴上,岂不是叫人笑话。”
何夏声音不大,神情平静,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与面色惨白,又羞又愤的找茬者高下立判。
边上夏母冷峻的神色稍有好转,对何夏略一点头,立刻附和道:“人心不古,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同寻常,不将那些礼仪规矩放在心上,嫉妒成性,竟敢在长辈寿宴上摇唇鼓舌。”
她是夏家主母,自恃身份,不便与小辈多做计较,因此先前不适合亲自出面为何夏说话。
然而不说话并不代表坐视不管,夏母觑见何夏将对方反击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机会出头,顺势将“教女不严”的名头扣在了对方父母身上。
那人一时辩驳不能,铁青着脸怒视了何夏半晌,犹不死心的转向身边一个双鬓半百,慈眉善目的妇人,撒娇求道:“婶娘,人家都有长辈不惜身份为小辈出头,婶娘可要为嫣儿出头啊。”
何夏眼神一冷,这个赵嫣竟暗中讽刺夏母依仗身份,欺负小辈。
她正要开口,那赵家婶娘竟先行一步申斥了赵嫣一句:“此处是你张家祖母的寿宴,岂容你这小辈多嘴多舌?”
何夏这才明白,原来此人竟然与今日的东家攀亲带故。
果不其然,见赵婶娘开口,张御史家的老寿星不得不出声圆圜:“孩子们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有些口角也是常事,无需多做责备。”
寿星出面原本是想将事情揭过去,但那看似慈眉善目的赵婶娘却施施然一笑,忽的道:“老寿星所言不错,是嫣儿唐突了。”
“近日秦会元在京城名声响亮,众人有口皆赞,想来这位会元夫人定然不是一般人。”赵婶娘话音一转:“我听闻上次流月国派人来访,曾出了一道难题,遍示天下,群英束手,至今尚无答案。”
“秦会元会试夺魁,是国之栋梁,想来会元夫人定然也是超凡中人,定然能轻易解开此题。”
何夏半挑着眉眼觑了赵婶娘一眼,此人的软刀子比之赵嫣的明枪端的是更上一筹,摆明了是要让何夏难堪。
虽然解不出这天下无人能解的难题并无什么大问题,但在她别有用心的捧杀之下,若是失败,连带着秦钰都会受到影响。
何夏虽并非争强好斗之人,但对于主动挑事生非者,绝对不会姑息。
许是赵婶娘这番话起了作用,老寿星不但没有阻拦,反而命人将题目呈上,笑眯眯的道:“今日左右无事,我们这些老老少少,也跟着见识见识这天下第一的难题。”
“夏儿,你不要逞强斗狠。”夏母人老成精,自然明白其中曲折,低声劝阻。
何夏微微一笑,给了夏母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就不相信她一个千万年后的星际人类会被古代人难倒。
很快题目便装在金盘上呈现在众人面前。
与何夏想象的不同,此难题并非问题而是一物,方正形状,上面涂满花花绿绿的方正色块,细看过去,才发现这些色块均是大小等一方块,彼此混乱的夹杂一起。
“此物名为尚同墨方,由许多细小零件组成,可以随意旋转。”老寿星笑呵呵的为众人介绍:“若是能在三日之内将同样的色块还原至同一颜色,便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