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分,秦钰又若无其事的回来了,正常的就好像先前那个咄咄逼人的并非他本人。
然而何夏却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异常——秦钰似乎是在回避她。
她虽然疑惑,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与秦钰相处多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的沉默和回避,处理这种情况,她也算是颇有经验。
饭后,何夏便施施然走到秦钰面前,在他身边坐下,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直言:“秦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秦钰受惊一般向后躲了一下,用眼睛飞速的扫了她一下,冷淡道:“没有。”
“我们相处已久,虽然平时并不亲近,但想来你也应该明白我的为人。”何夏干脆的紧:“我们毕竟是同处同一屋檐下,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或是自已有什么想法,尽可以说出来。”
秦钰的面色变换不定,似是被她这句疏离而又冷淡的话激起了什么火气,漆黑的瞳孔中有了怒意。
他深深的望了何夏一眼,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你想多了。”便起身走了出去。
何夏一愣,被他那个复杂而又沉重的眼神镇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秦钰已经没了踪影。
“怎么回事儿?”过了好半天何夏才意识到自已百试百灵的解决方案竟然不顶用了,她在心中咂摸了半天,陡然有了一种对青春期的叛逆孩子束手无策的无奈和茫然。
“小姐,姑爷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就在她茫然之时,莺语不知从哪里摸了出来。
何夏神色有些复杂,一副“孩子长大了,心思已经不好猜了”的模样:“你去顺福和顺安那里打听一下,看姑爷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莺语一脸诡异的笑容:“小姐,你终于学会对姑爷上心了。”她说完不等何夏反驳,便傻笑着走远了。
“老宅是有鬼么?怎么一个两个的一回来都像是被鬼附了身似的。”何夏被莺语的笑容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虽然多时未曾回来,但阳光书院却是一点未变,秦钰顺着早就走惯的路,径自去了学舍。
学舍里热闹无比,同窗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
因着何夏的缘故,秦钰既没有与同窗再续旧情的准备,也没有加入讨论的心思,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夏兄,上午你怎么走的这般早,都错过了一个大新闻。”邻座的李子时与他招呼了一声,道。
“什么大新闻?”秦钰打起精神,问道。
“现在同学们正在讨论呢,说是有一个家世背景极大的人将要来我们书院就读。”李子时回道:“本来以我们书院的实力和名声,是不接收未经选拔的半路而来之人,但据说有皇室中人亲自出面为其疏通,才让院长破例允他入院。”
“不过是个新来的同窗罢了,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秦钰冷淡地评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