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拿着信一时有些懵:“这是怎么回事儿?”
边上的夏志闻闻言唰地一下展开了扇子,笑道:“先前我向家里寄了一份家书,将你遇袭受伤的事情略略提了一下,你外祖母应是担心你的伤势,这才会有此举动。”
何夏有些头疼的苦笑了一声:“我并无大碍,外祖母如此倒是有些让我受宠若惊了。”
夏志闻摇摇头:“你外祖母也是一片好心。”他说着语气忽然一顿,手上折扇慢条斯理的跟着摇晃:“而且对于你和何夏忽然遭遇刺杀这件事,应是同我一样,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何夏倏地一怔,随即呵呵笑了两声:“秦钰先前去刺杀地点检查过,但是那里现如今已是面目全非,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她甩出一道场面话,试图转移话题。
但夏志闻岂是好忽悠的,深深的俯瞰了一眼她,笑眯眯的道:“你与秦钰,一个是简单的生意人,一个是读书人,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遭到如此严重的报复?”
何夏装傻:“这我就不知道了,但秦钰正在调查,兴许不久后便会有答案。”
夏志闻不吃她这一套,合上了折扇:“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身边竟然还藏着这么多身手不凡的手下,你这位姑爷倒是挺注意个人安全啊?”
何夏脸上有些冒汗,但还是打死不承认的嘴硬:“不过是些有两把刷子的护卫罢了,舅舅想多了。”
夏志闻似是对她的负隅顽抗有些无奈,他垂眼微微打量了何夏一眼,眼神深沉:“我知道你与秦钰身上都藏有秘密,你不想多说,那我就不再多问。”
何夏垂下头,沉默。
“但是无论你们暗中在筹划什么,计算什么,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已去抗。”夏志闻忽然伸出手,轻轻在何夏鬓发上轻轻拂了拂,“你外祖母现在年纪已经大了,怕是再也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了。”
何夏微微垂下眼睫,心中忽的涌起陌生的潮流,那暖流不由分说地蒸腾而出,熏得她眼睛微疼。
“小舅舅,你放心,我们会有分寸的。”最终何夏却还是只有这么一句话。
何夏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日已经不短,然而这还是*有了如此长的空暇时间,整日介被忽然性格大变的秦钰按在床上,混吃等死,美名其曰养伤。
秦钰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各式各样的金疮药,外敷的内服的,汤剂粉末不一而足,何夏不过在床上躺了几日,立时便传染上了一身浓郁的草药味,怎么都请洗不干净。
她在床上扮演了一段时日身娇体柔的大小姐之后,夏府的马车果然浩浩荡荡的杀来了,从婢女仆从,到大夫侍卫十好几号人密密麻麻的涌进了何府。
与此同时,这样一番耽搁,殿试也即将来到,他们原本预定的行程也已经推迟了好几日,然而秦钰却像没事人一样,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件牵系着万千读书人命途的大事放在心上。
就好像比起殿试,何夏的伤病才是此刻最为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