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的神色也被那发黑的地毯沾染,立时冷了下来:“欧阳小姐,这就是你的诚意?”
欧阳倩也是一脸茫然:“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慌了起来:“姑姑,陛下,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
“当着朕的面毒害上宾,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帝应是被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镇住,面色铁青,十分难看。
皇后当了这声姑姑,便立刻前来说好话:“陛下,你别动怒,这酒确实是欧阳倩之物,但她若是真心对上宾动手,怎会使用如此愚蠢的方式,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娘娘难道是有心包庇?许是欧阳小姐早就想到这一点,便反其道而行之,想要借此脱罪,也不是不可能。”秦钰面上蕴着一层怒意,几乎要爆发开来。
“上宾莫要生气,我们定会查明真相,找到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并非我有意包庇,欧阳倩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了解她的为人,她虽然平时胡闹任性了些,但却非轻易残害他人性命的凶恶之辈。请两位多多宽宥,容我们找到真凶。”
皇后一派端方守礼的模样,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秦钰的怒气并未有消退的模样,只是冷冷的望着欧阳倩,声音冷硬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皇后娘娘尽快给出真凶,在这之前,我们来一口水米都不敢再用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不留情,皇帝面上当即便是一冷,沉声斥道:“你自已教出来的好女儿,你倒是给朕一个答案!”皇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欧阳丞相。
丞相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变故,急忙起身离席:“陛下息怒,老臣自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而后欧阳丞相便当着秦钰和何夏的面,开始亲自审理自已的女儿。
“这坛酒你究竟是从何而来?”丞相办事自然要追根溯源。
欧阳倩茫然且惶恐,如实招来:“我就是从天水大街那家酒肆里沽来的,那酒肆的老板是皖枫国人,已经在那里经营了十几年,断然没有在酒里下毒的道理,而且我当时一共买了三坛,其中两坛送给了爹爹和姐姐,爹爹你自已已经尝过,应该是没问题的才对!”
边上一直文静寡言,宛如摆设的太子妃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帝后轻声道:“我确实收到了妹妹送的一坛酒,且已经与太子一起共饮过,确实没有问题。”
源头已经肃清,那问题便出现在经手之人的身上,欧阳倩的可疑度直线上升。
欧阳丞相也发现了问题,再度喝问,花白的胡须随着气息,气急败坏的鼓荡:“那这毒是你下的么?”
欧阳倩立时否认:“我已经得到教训了,又怎敢对陛下的贵宾下如此毒手,这事牵连甚广,我知道轻重缓急,自然不会如此愚蠢!”
欧阳丞相想了想,转身对着皇帝礼道:“陛下,此事不能听信她一家之言,依老臣所见,应该遣人前去她住处搜寻证据,若是下毒,这毒物以及来源必然会有迹可循,如此方可进一步靠近真相。”
皇帝点头应允,亲派了侍卫前去丞相府搜寻。
很快,侍卫便满载而归,手中又是证据又是证人的带了一大串,效率高的让何夏忍不住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又设了一个什么局等着她去钻。
“启禀陛下,臣等搜检丞相府时,在下人房间中发现了余剩的毒物,并将毒物的主人一并抓来,请陛下允其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