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湘的下场已定,但皇帝为了显示自已的公平与正义,还是向何夏与秦钰这两个当事人确认婢女所言的真假:“这婢女所言,不知你们是否有所耳闻?”
何夏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秦钰。
柳湘湘于秦钰而言就像是一个悲惨命运的推手,以一己之力促成了原著结局时秦钰的死亡。
何夏不是什么圣母心,与柳湘湘斗争这么久,对如今濒临绝境的她只有感叹却并无同情,加之事关秦钰的结局,她心中的天平从来都未曾偏离过,坚定不移的站在秦钰这边。
无论原著是如何注定,命运如何发展,她绝对不会让秦钰步入最后的死亡。
她下定了决心,正要开口说话,手背忽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覆盖住,何夏转脸,看见秦钰的眼睛,平静,广博,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深藏一切,而又目空一切。
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秦钰唇角微微笑了笑,而后风轻云淡的开口:“陛下,柳湘湘现如今已是您亲口所许的太子侧妃,既然如此,想必陛下早就对其知根知底,又何必问我这么一个外人?”
秦钰的话巧妙无比,将这个问题原封不动的踢了回去。
皇帝深深的望了一眼秦钰,忽然笑了起来,彼此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夏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方才自已心系秦钰命途,钻了牛角尖,显然便中了皇帝的圈套,成为对方的工具,和推柳湘湘下水的最后一只手。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与她和秦钰干系不大,他们不过是误入局中之人,被稀里糊涂的当成了道具,不该再糊涂下去。
一念了然,何夏陡然有些懊悔,面无表情的旁观着众人。
秦钰似是察觉她心中所想,伸手又握了握她的指尖,像是安慰又像是关切。
皇帝的笑容慢慢沉了下去,换上了一副天威难测的表情:“柳湘湘指使下人,意图谋害友国使臣,此为一罪。嫁祸无辜,殃及他人,此为二罪。两罪并罚,理应施以笞刑,流放三千,永不归还。但因其腹中怀有皇家子嗣,着其幽禁东宫,禁足自省,待诞下麟儿后再行惩戒。”
关键时刻,仍是腹中生命救了柳湘湘,使她有了长达十个月的机会。
看来皇帝应是早有了主意,方才就算她与秦钰主动对柳湘湘落井下石,皇帝应该也不会立即将之如何。
毕竟,在这样的时代,一个女子和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天差地别。
就这样,几个人几张嘴,便决定了柳湘湘的命运。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公孙羽在内,都未曾想过去向其本人确认真相。
比起目的,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
柳湘湘接到圣旨的时候,正被一群人簇拥着用膳。
“柳湘湘,快接旨吧。”直到传旨的太监忍不住催促时,柳湘湘才猛然醒悟过来,从椅子上起身站起,向着门外奔跑而去,却被门外奉命守卫的侍卫拦住。
“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戴罪之身,需要在东宫禁足思过。”那太监也是个手眼朝天的人,重重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
“让我去见陛下,我是被冤枉的。”柳湘湘面上绝望:“太子殿下呢,我要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