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的手在马匹的身上慢慢游走了一遍,而后回头问道:“这些草料真的没有问题么?”
秦明月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道:“这些草料都是马匹常吃的,而且事后我们也检查过很多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秦钰面上的疑云渐渐浓重,他复又转过身去,在马身上上下下的观察了一遍,仔细而认真。
何夏见状,从秦素手中接过马灯,走上前帮他提灯照明。
两人几乎将这些马匹浑身上下都翻检了一遍,除了些未曾好透的蚊虫叮咬的痕迹外,一无所获。
“怎么了?”见秦钰不仅未曾展开,反而越皱越紧的眉头,何夏压低声音问。
秦钰似是遇见了什么极为不解之事:“这些马匹确实是中毒无疑,但如果不是通过饮食摄入了毒素,那应该是通过什么利器注入,然而方才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
“中毒?”何夏低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忽然抬头去看挂在檐上的艾草:“会不会是通过嗅觉而中毒的?”
“先前我也有这种疑虑,然而这里四壁无墙,地势开阔,若是需要达成嗅而中毒的效果,那需要的毒物应该不少,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秦钰摇摇头,又道:“而且马匹若要中毒且表现出症状,所需的剂量比用在人身上要多许多,这种投毒方式既不安全,也不可行。”
何夏也不仅疑惑起来,她垂着眼思索了板上,忽然回头转向秦明月:“可知道这些马匹的症状与那种毒药的表现一样?”
秦明月点头:“马匹中毒之后会出现厌食的症状,而后便开始腹泻并开始迅速消瘦,这样的症状与其说是中毒,不如说是得了一种与疟疾相似的病症。”
“疟疾?”秦钰有些意外,随即又皱着眉沉吟起来:“疟疾一半是与蚊虫叮咬相关。”
一言及此,秦钰眼睛陡然一顿,似有闪电在头脑中忽然闪过,他忽然转身再度走向马匹身边,望着马匹身上依旧残留的叮咬痕迹,沉声道:“如今已是七八月时候,已经入秋,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蚊虫才是。”
他声音低的近乎喃喃:“而且马匹皮糙肉厚,被蚊虫叮咬之后伤口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没有好?”
旁边的何夏闻言立时便明白了其中症结,回首望着秦明月,急声问:“今夏马棚里的蚊虫是不是格外的多?”她虽然用的是问句,然而视线停在周边一把把接续相连的防虫艾草上时,神情确实笃定无比。
秦明月有些讶异:“你怎会知道?今夏高温,蚊虫比以往要多且密集。”
何夏点点头,与秦钰相视一眼,明白他们应该是找到了症结。
“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借助蚊虫来下毒?”秦素也立时了然,面上有了恍然大悟之色:“这也难怪,毕竟很少有人去防备这些无所不在的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