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没有多做纠缠,客气的道了个别,转身便走。
但边上的镇岳反而有些不乐意,叫道:“哎,你就这么走了?”
何夏甩甩手,干净利索的说了一句:“既然尚书今日不在家,我们明日再来拜访。”
她话说的冠冕堂皇,让镇岳无言以对,跟着她上了马车,做好了打道回府的准备。
然而那马车刚走了没多远,忽然掉头转进了一个小巷子,那巷子狭窄,但却正好毗邻尚书府的后院,后院种植的几株叫不出名字的大树将浓密的枝叶探出墙外,恰好可为白日潜入墙内的人提供隐蔽。
何夏二话不说,便从车上下来,干净利索的跳上了尚书府的后墙。
“你可真是......”镇岳有些无语,“果然还是旧习未改啊。”
他一边说,一边也跟着跳了上去,然后借助大树的遮掩,无声无息的侵入了尚书府。
两人蹑手蹑脚的穿过了尚书府的后花园,在一片密集的宅居前穿梭,但找了许久,也不知那位面都不敢露的尚书大人藏到了何处。
“难道这位施大人是真的陪夫人去上香了?”镇岳忍不住怀疑。
“怎么可能?这位尚书大人这回应该是忙的觉都睡不好了,哪还有那个心情。”何夏反驳。
就在这时,一旁忽然传来了声音,原是路过的丫鬟听到人声,便出声相询。
镇岳登时拔腿便想后撤,暂且隐藏,然而何夏却大大方方的拨开眼前遮挡的女萝,走了出去,笑着道:“我是你家大人的客人,刚才出来时,一时忘了路途,能不能请你领路带我去见你家大人。”
那丫鬟大约没想到会有人光天白日潜进尚书府,也没有想到光天白日潜进来的贼人竟然明目张胆的问路,信以为真,恭敬的对何夏行了个礼,然后领着她,绕过一个水榭,来到了一座大屋前。
“老爷就在里面,客人请吧。”
何夏笑了笑,然后便走上前,伸手扣了扣房门,朗声道:“施大人!”
门吱呀一声打开,施长青在看到何夏的那一刻,现场表演了一下变脸,而后讪讪道:“太子妃?太子妃今日怎么会有闲心来到下官府上?”
施长青是个清癯瘦削的中年人,花白的胡子垂到了胸前,说话时微微颤动,就像他此刻有些激动地心情。
“施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我来此的目的想必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在会在百忙之中带着夫人前去庙里上香。”何夏似笑非笑的。
施大人到底是久居官场,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立时平复下来,面色如常:“太子妃说笑了。”
何夏见状,便也跟着哈哈笑了两声,而后忽然肃然道:“往日太子无虞时,你们跟在左右,倒是显得衷心无比,怎么今日太子遇到了麻烦,怎么就这般搪塞推脱,实在是让人心寒。”
施长青将何夏让进了门里上座,而后长叹了一声,道:“太子妃有所不知,眼下情况特殊,太子受难,我们自然心中不忍,可是奈何上头有令,这才不敢接待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