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政显然也意识到了其中凶险,面上神情陡然一敛,低声道:“张千之那个老狐狸算计我们,说不定他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故意拖我们上贼船。此番我们醒悟过来,想下也已然晚矣。”
柳湘湘并未将她与何夏之间的恩怨告诉迟政,因此他不知道,早在他留柳湘湘在身边的时候,就已经上了一条下不来的贼船。
“王爷,现在抱怨也没有什么用处,我们只能继续与张尚书合作。张尚书虽然是个老狐狸,但好在势力够大,正好可以帮助我们对付迟敬。”
“王爷,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们需要与何夏他们竞争赛跑,要赶在何夏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之前,让自已强大起来。”
迟政点点头,对这个观点表示了认同。
于是第二日,迟元国上下忽然流传出一件大事,当朝太子殿下竟然与皖枫国皇商勾结,将大量优质棉花倒卖至皖枫国内,情同叛国。
本来国与国之间的商业贸易往来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但若是交易的双方一国太子和与皇室关系密切的皇商,那事情的性质便有些不同了。
远在皖枫国的何夏最先收到的反馈来自于商业之上,一日中午,她刚刚用过饭,准备进宫,却忽然看见顺溜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片刻,道:“小姐,不好了,最近迟元国的棉花供应商忽然没有消息了?”
“什么叫没有消息了?”何夏奇道。
双方生意往来,要么是忽然中断合作,要么是陡然反目成仇,但无论哪一种,总会有个中缘由。
“迟元国的棉麻商户忽然齐齐从皖枫国撤了出去,就连建立在国内的店铺都是招呼也没打一声,便全部撤走了。”顺溜急的满头是汗:“他们一走,我们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何夏眉头紧紧皱起,一时半刻也没能想到其中理由。
“你别着急,先盘点一下库存,看看我们现在还能坚持多久,若是不行,就先将棉麻类的一物降降温,继续推出新款式的丝绸织物,转移大众的视线。”何夏想了想安排道。
顺溜颔首,眼神欣慰:“小姐现在真是越发优秀了,若是老爷在天有灵,定然会感到高兴。”
何夏被勾起心中旧伤,神色暗淡下去,只是道:“顺溜叔,你先去忙吧,我会尽快将事情调查清楚。”
等顺溜退去后,何夏稍微沉吟了片刻,便准备提笔给迟敬去信,然而迟元国太子殿下的书信却先行一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迟敬也不是什么啰嗦之人,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近日迟元国大部分商户撤离皖枫的消息,并代替何夏的合作商户向她道了歉,而后话音一转,说起了此事背后真正的隐情。
二皇子迟政联合自已的心腹,诬陷太子迟敬与何夏勾结,并将此事广播国内,用舆论的大潮来对付迟敬。
何夏立时便了然了一切,此事背后,应是少不了柳湘湘的煽风点火。
想必是她先前通过间谍传回去的挑战书,让柳湘湘感受到了危险和迫切,于是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迟政重建势力,顺便给她添个堵。
不得不说,柳湘湘这个举措确实成功的吸引了何夏全部的注意力。
她先前准备等到皇帝的事情解决后,再与柳湘湘算算总账,但如今看来,她不得不提前动手惩治一下这个跳梁小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