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抬头看了何夏一眼,神情平淡而温和,似是吹起柳絮的那一缕春风:“但是我很庆幸能够遇见你。”
你从广漠神秘的命运洪流中来到这里,在时间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于千千万个人中,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上一世的蹒跚落魄,也许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意外的偶然。
何夏轻轻笑了笑,回应了他的笑容。
就在两人准备孤注一掷,想要倾尽一切从张尚书入手,为身后的人寻一条生路时,遥远的他处忽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嚎,划破长空,落在了张尚书的耳际。
张尚书的脸色忽然慢慢的变了,他忽然回过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惊疑万分的吐出了一个名字:“游之?”
何夏他们的动作也是一顿,陡然驻足,顺着张尚书视线的方向看去,昏暗的夜色中,忽然出现了几座山林一般的阴影,巨大的十字架接连相续的突兀而立,上面绑着一群;老老少少,不断的发出惨嚎。
“这是张家的人么?”何夏愣了愣,问道。
秦钰扫了一眼被绑在木架上的众人,点点头:“那个动静最大的便是张尚书的爱子张游之。”
张尚书膝下人丁单薄,老来才得了一子,视若珍宝,轻易不会惩处,因此这位张家少爷比之那些大家闺秀还要细皮嫩肉,根本没有吃过半点苦楚,今日这般与他而言,便视同剥肉剔骨,叫的人不忍卒听。
“张大人,听闻贵公子几日未曾回家,恰好被我看见,便帮您绑了回来。”那移动木架的下面施施然走出了一个面带笑容的公子,恭敬有礼的对着张尚书遥遥行了一礼道。
虽然距离有些远,然而何夏却还是看见了来人的模样,不是秦明月,却又是谁。
“秦明月,你想干什么?”张尚书面上的神情果然变了,急声叫道。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听闻张大人一心为国,却对儿子疏于管教,在下斗胆插手,帮大人教育教育儿子。”
他说完,挥了挥手,守在木架旁边的侍卫立刻意会,拿出鞭子,毫不客气的在张游之身上来了一记。
张游之陡然杀猪般惨叫一声,哀求道:“爹!好疼啊!快救救我!”
张尚书被儿子的惨叫刺激的心中一疼,一时之间又是愤怒,又是心疼:“秦明月你这个是绑架大臣家眷,可是死罪!”
“张大人这是从何说起,贵公子在我家白吃白喝几日,尽然不给钱,我只好将他绑起来,来与张大人算账。”秦明月本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天真模样,平常笑不离口,看起来是个温和端方的公子模样。
然而今日何夏算是见识到老实人的厉害之处了。
瞧着那鞭子又想往儿子身上落,张尚书登时便急了,咬牙切齿的问道:“秦明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明月笑意融融:“张尚书您何必明知故问呢?”
张尚书闪电般转回头,视线刀子般刺在秦钰和何夏身上,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杀意和不甘。
“看来你的运气不错。”何夏不躲不避的直视着试图用眼睛杀死他们的张尚书,低声对身旁的秦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