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大人立时怂了下来,嘴唇颤抖着道:“太子妃,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你们这些读书人嘴上都是一副傲骨,却原来也是怕死的,我还以为你们个个都是甘于献身之辈呢。”何夏冷笑一声,劫持着叶大人进了东宫。
平素略显清净的东宫,此时倒是热闹的紧,朝中半数官员,以及陛下和皇后都在此处,聚成一堂,气氛沉重无比。
“陛下,叶大人虽然贵为朝廷重臣,却胆敢对太子不敬,并四处谣言传播说陛下欲废太子,该立十五皇子。”何夏虽然态度恭敬,但眼神却锐利无比,仿佛刀剑横在祁连晟的头顶。
许是因为先前她仅凭一人之力,打退千军万马的事迹太过惊人,祁连晟心中对她总有一些忌惮,现在又被她的眼神一扫,登时便有了几分惧色。
“太子疑似与周贞牵连,图谋造反,朝中众臣对此十分不满,上书要求朕废除太子,朕也是没有办法。”祁连晟的起色虽然有所好转,但依旧带着几分憔悴之色。
何夏没想到他们君臣之间竟然还互相推卸责任,便也没有揭穿,只是道:“陛下,周贞造反一事真相尚未查明,陛下就听信谗言,废除一国太子,岂不是太过儿戏?”
祁连晟被噎了一下,便装作咳嗽了两声,转移了话题:“十五现在年纪尚小,初为太子还需要你这个兄长多多帮衬,今后你要多用心才是啊。”
但何夏岂容他就此蒙混下去,她冷笑着巡视了一圈四周,开口道:“陛下,若是太子殿下不同意退位,埋伏在四周的人是否就会动手?”
皇帝又咳嗽了一下:“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周边这些不过是朕的亲卫,难道有什么不可么?”
“自然并无不妥,只是陛下,我怎么看着这些人有些眼熟呢?”何夏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而后忽的闪到一旁的帘子边,伸手拉开,埋藏在后面的刀斧手猝不及防的露了面,一时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只好默默的望着皇帝,等着他的示下。
“我方才与太子殿下受人追杀,那些人虽然是一身黑衣打扮,但个个都是羽林卫中的精英,不知陛下是如何认为的?”何夏开口道。
“信口胡说,朕的羽林卫怎么可能会追杀自已的孩子,定然是有人在背后作梗。”皇帝说起谎话也毫不脸红。
“陛下,臣听闻翰林院的夏志闻夏编撰盗取了羽林卫的令牌,似是有所图谋。”就在这时,先前那个被何夏劫持了一把的叶大人道。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将夏志闻拉出来顶缸,何夏冷冷笑了一下:“夏志闻不过是翰林院中的一介文官,为什么要去盗取令牌,对付太子?”
叶大人撇撇嘴:“具体原因只怕只有夏志闻一人知道了。”
他们的条条道路都已被堵死,今日要么甘心低头,放弃太子之位,要么就是愤而反抗,将一切遮遮掩掩的明争暗斗摆到明面上来。
“父皇,您也相信的儿臣与周贞勾结是确有其事?”忽然间,一直默不作声的秦钰开口问道。
他抬头望着皇帝,瞳孔漆黑宛如黑夜,似是蕴藏一切,又似是空无一切。
祁连晟被这个儿子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毛,隐约就像是被一个死而复生的幽灵盯上,心有忌惮。
“你监国了一段时间,自然明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苦衷,父皇也是迫不得已。”祁连晟依旧在为自已的行为寻找一个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