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灵魂被地狱的烈火炙烤，历经十八层地狱后，在哭泣哀嚎。
最后，那双问心无愧的眼睛宛如燃尽的太阳，彻底的熄灭死去，只剩下一片暗沉无光的深渊，连光都照不进去。
“说出来，”秦钰轻声道，“全都说出来。”
吴大爷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宛如命不久矣的病人，对着武鹤伸出手去。
武鹤苍白的瞳孔盯着那只苍老如同鸡爪样的手，不回避也不接近
“你们是红楼的人对吗？”吴大爷声音颤抖。
漫长的沉默后，武鹤极轻极轻的点了点头。
“你们和那个左先生是一起的是吗？”吴大爷又问。
武鹤再度点头。
“我庇护的那些孩子最终都被左先生送进了红楼对吗？”吴大爷声嘶力竭的叫道，猛地从床上扑到了地上。
武鹤依旧点头。
“我自以为领导着石屋的人对抗红楼，却没成想......”吴大爷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他带着满腔爱意，将那些孩子送进了地狱。
何夏微微的转过眼，不忍再看。
夜风愈发凛冽，狂呼怒吼着从千里之外迤逦而来，奋不顾身的撞到厚重的木质窗棂上，发出破碎般的哀鸣。
何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思绪尽数收敛，俯身望着狼狈苍老的人影，轻声道：“你说自已带领着石屋的人反抗红楼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那个左先生应该是红楼的幕后主使，他应该没少在红楼出入，你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件事？”何夏说道此处瞬间顿住，她蓦地响起自已和秦钰探查红楼后莫名其妙的失忆，陡然间便明白了什么：“你......有没有突然间忘掉了某段时间的记忆？”
吴大爷浑身一震，闪电般抬起头。
何夏立刻就从他的眼睛中得到了答案，看来秦钰在红楼遇到的人果然是那位左先生。
一边的秦钰伸手将吴大爷重新扶到床上，大爷满头顺帖的白发凌乱垂下，整个人落魄而颓丧。
何夏和秦钰并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他重新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似乎时间都停止了，吴大爷忽然慢腾腾的开口，声音静澜无波，宛如死水：“你们应该已经去过红楼了吧？”
何夏和秦钰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