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渣!”何夏从大雪中跳了出来,穿过巨大的木头缺口,跃到了凌长空面目全非的厅堂里,“竟然......竟然......”
何夏和秦钰扶着狼狈不堪的文鹤,紧跟在他身后落在了狼藉的地面上。
“她已经死了。”秦钰走向血泊中的孙绾绾,俯身在她颈间探了一下,淡淡的宣告了她的死亡。
怒火冲天的何夏登时沉默了下来,转身走向孙绾绾,那个曾被他们半路捡回的女人无声无息的浸泡在鲜红的血液中,与孙纵意稍有相似的嘴唇紧抿着,覆满了鲜血。
“何夏。”扶着文鹤的秦钰轻轻的叫了一声她。
何夏回过头来,安抚似的对着秦钰勾了勾嘴角,轻声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回去怎么跟孙纵意说这件事。”
何夏抬手脱掉了自已残破的外套,俯身盖在了孙绾绾身上。
为虎作伥,反死于虎口,孙绾绾有今日也算是罪有应得。
她对于自已误杀孙绾绾一事有所愧疚,也有所遗憾,然而这些感情不是来源于孙绾绾之死,而是对于那个拥有成人般沧桑眼神的孩子。
从此刻起,孙纵意也彻底变成一个飘无根蒂的孤儿了。
窗外大风呼啸,夏志闻站在秦钰身边,低声道:“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脸色苍白如死,在方才的争斗中也受到了波及,手臂上不断的有血珠滴落,“赶快去找吴大爷和凌长空。”
三人强行振作起精神,点点头,向着凌长空逃走的方向追去。
凌长空的厅堂直对着不远处的贵宾专用庭廊,几人走到庭廊旁边,高声叫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不用了,凌长空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秦钰在四周扫了一圈,忽然伸手指向左边,“他们是从这里走的。”
何夏及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通往楼梯的走廊上,两侧装潢典雅的墙壁被什么人用利器划出了一道鲜明的痕迹,像一道长在美人脸上的伤疤。
“这是三菱刺留下的痕迹,应该是吴大爷留下的。”秦钰一边解释,一边扶着文鹤向前走去,“这个大爷年轻时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何夏和夏志闻没有说话,他们似乎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什么,面色难看。
“吴大爷难道还对付不了凌长空吗?”文鹤似乎注意到了他们异常的表现,有些担心的问道。
“凌长空那个胖子一身肥肉,但是有些小心思。”夏志闻轻声道,声音中有难掩的虚弱,“吴大爷虽然年事已高,但却是经年锻炼的一把好手,以胖子的手段绝对撼动不了吴大爷。”
夏志闻虽然这么说,但是文鹤犹自没有放下心来,某种不详的预感巨手一样攫住了他的心脏,他难以自抑的紧张起来。
“话是这样说,但是那个大爷实在是缺少识人之明。”秦钰忽然道。
“什么意思?”何夏问道。、
秦钰这次没有回答,他似乎有些累,几乎将全部重量都压到了边上的何夏身上,瘦小的何夏被人高马大的秦钰拖住脚步,行动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