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瞬间勾起了何夏的回忆,先前与之短暂的相处就像是一场恍惚的梦,离奇而虚假。
这个李甲到底算是什么?
李甲笑眯眯的望向了武鹤,冬夜的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脑门上那一圈明显的缝合印痕。
比起玩偶般的女孩武鹤,这个说话间丝毫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李甲更像是某种“非人”的存在。
“虽然很想放你一马,但是我最近刚换了上司,不好一开始就违抗命令。”李甲笑的云淡风轻,但是手上速度却不慢。
他眼中带着某种狂热的神情,陡然间向着武鹤冲击过来。
白色的女孩未及反应,那个李甲已经凭借肉体的力量暴冲到了她的面前,与她面面相对,几乎呼吸相接。
“你的眼睛可真是漂亮啊!”李甲略带笑意的声音贴着她的面颊拂过,带着危险的意味,令人毛骨悚然。
武鹤慢了半拍,随即便反应过来,猛然撤身后退,踉踉跄跄的向后踏空,落在了地上。
李甲并没有趁机逼近,他用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神情望着狼狈起身的孩子,忽地抬手,拇指和中指相对,“啪”地打了个响指。
刚刚站起身的武鹤本能般察觉到了某种巨大的危险,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她刚刚站立的地方陡然爆出一团灿烂的花火,火舌纵横冲向天空,滚烫的温度带起灼热的气流,吹得武鹤的白发四处飞扬。
“反应不算慢。”李甲微笑着再度逼近,他就像一只逃出笼子的凶兽,借助强横无匹的肉体力量在黑夜中横冲直撞,玩笑一样将武鹤逼得一步步后退。
一直潜伏在暗处的何夏看得焦心无比,好几次都忍不住出手,但是却被秦钰拦住。
“那个李甲肯定早就已经察觉到我们了,我们藏和不藏还有什么区别吗?”何夏不解。
秦钰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在原来的位置上:“不要冲动,李甲绝对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要耐心的等着他身后那个人现身。”
似是为了加强自已的说服力,秦钰轻声又道:“何夏,相信武鹤吧。”
何夏无奈,只好强行按压下心中的焦躁,将目光重新投放向现场。
场中的武鹤已经被李甲逼到的崖边。
这座低矮的丘陵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却胜在陡峭,从高高的山路上望下去,山下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宛如某种无涯无际的深渊,有冷风自下而上的吹来,吹的人心底发寒。
武鹤踩在山道的边沿,静静的伫立着,山下的风吹得她衣襟飞扬,这个白色的孩子就像一片飘无根蒂的浮云,似乎随时都会跌落下去。
李甲似乎很满意这种进退维谷的绝境,眼带笑意的欣赏着这个木偶的表现,就像是等着好戏开场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