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被蜂巢的人选上,这个赵有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就算他是被人利用的路人,但是也绝对无辜不到哪里去。发家致富,扬名立万哪有那么容易,‘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成功人士不是脚踩着别人走上来的,得罪些人也是正常。”
何夏俯身在一个褐色花盆上又画了几笔:“我们刚才检查这栋宅院的时候你们也看见了吧?那个乌烟瘴气的祭坛实在是太奇怪了。”
演戏演全套,何夏依次在宅院的四个方位上都涂上了痕迹,而后又回到庭院中央画了一片更大号的污迹。
弄完这一切,她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边,对着赵有年招招手,示意他站到庭院中央去。
“这是什么?”紧跟而来的刘年仔细的看了半天,迷惑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何神棍装神弄鬼的搪塞。
刘年呵呵一笑:“大师真是高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道行不浅啊。”
何夏没料到这个眉目和善但十有八九是敌人的青年竟然给他带了这么一顶高帽,心中对他的怀疑又深了几分。
何夏微微笑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谦虚着:“过奖了。”
“那我站在这是干什么的?”赵有年站在阵型中央可怜的问道。
“诱饵。”何夏十分简短的回答。
赵有年猛地一颤,迫不及待的从那血图墨染的污痕中跳了出来,指着何夏的鼻子声色俱厉的呵斥:“你怎么能拿我当诱饵,你....你以为自已是谁?我......”
何夏的脸色立刻就阴了起来,正欲发作,却被秦钰轻按住了手臂。
这边的刘年反应也十分之快,迅速的替舅舅赵有年开解:“大师请见谅,我舅舅失态了,不如让我来替舅舅当诱饵吧。”
何夏暗暗的对拉住自已的秦钰点点头,装模作样的冷哼了一声,脸色漠然:“要么听我的,要么死!他不当诱饵,邪秽怎么入网?”
赵有年闻言脸色灰败,颓然蹲在地上。
刘年把舅舅半托半扶的弄进中央法阵里,便去找何夏:“大师,请见谅。”
他语气诚恳,让何夏不禁有些疑心,之前对他的无端猜测似乎有些站不住脚了。
“放心,阵眼那里会有可靠的人来守,你舅舅不会有事的。至于你,就带着那俩仆佣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来。”
一切安排好了之后,就只等天黑了。
天光渐隐,东方的长庚星孤独的悬挂在天空。风也渐渐凉了起来,带着暗夜特有的潮湿与寒冷从昏暗深处迤逦而来,吹拂着赵家庭院的花草树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年带着吓得浑身颤栗的帮佣躲在房子里,透过玻璃窗户观察着院子里的阵仗。
夜色渐渐浓稠,夜风呼啸着四下肆虐,赵有年瑟缩着站在庭院中央法阵里,如弱柳残花在风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