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为无理且不近人情:“告诉我,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赵有成从不平静的梦中,被强行拉回不平静的现实,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自已死的,不关我事!”
“我再问一遍,你母亲是怎么死的?”秦钰一字一句的再度开口,声线低沉。
赵有成直觉的从他声音中感到了危险,惊恐的挣扎着:“她病死的,她生病了,治不好了。”
旁观的何夏眼神转冷,一步上前,伸手死死钳住他的脖子,渐渐加大力道:“不想死就快说。”
赵有成从没有觉得自已离死神那么近过,空气一点点从胸腔里排走,窒息和疼痛刺激着大脑,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母亲沟壑纵横,悲苦万分的脸。
“我卖了......”他挣扎着吐出一句话。
何夏松开手,眼神冷硬如铁:“说清楚点。”
赵有成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直骇的心胆俱裂,他猛烈的咳着,泪流满面:“我把她卖了,我把我母亲卖了。”
“舅舅。”一旁的刘年神色剧震,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祖母不是生病?祖母他那么疼你,你怎么....”
赵有成捂着脖颈,神情悲怆:“你知道什么!”
他几乎是在吼了,“她老了,又得了什么怪病,据说还会传染,她年纪那么大了,已经没几年好活了,我为什么还要冒险留着一个要死的人。”
“我告诉你,往前数几十年,年届花甲的人都是要被背上山遗弃了的!”
“所以,你就不想要她了。”刘年轻声说:“她早年丧夫,为了你不肯再嫁,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她老了病了你便嫌弃她,就不愿意养她了?”
刘年陡然笑了起来,然而眼睛却冷冷的:“舅舅,你真是个好儿子,算计的真精明。”
赵有成不语,捂着脸痛哭。
“你说你把你母亲卖了是怎么回事?”何夏低头俯视着他,眼中光淡淡的,似含悲意。
赵有成依旧捂着脸,不知是羞愧还是害怕,声音断断续续不成调:“有个大夫跟我说,他正在钻研我母亲所得的这种病,就想带她回去诊治。”
“对方是谁?”何夏还没有反应过来,秦钰立刻觉出了不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赵有成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完全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我是在大街上看到他的,当时他拦住了我,说我霉运当头,我起初也不相信,但他把我的一切都算的很清楚,我就......我就......”
何夏这才意识到此事不简单。
这边的秦钰也陷入了沉思,他无声的思考了片刻,最终决定与何夏一起对这件事做出更进一步的调查。
何夏和秦钰彻夜未眠,坐在客厅里直到天亮。
刘年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也算是陪了们熬了一夜。
何夏和秦钰起身出去的时候,刘年便醒了,好说歹说终于让何夏答应带他一起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