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瑟瑟凉风中不安的四处扫视一圈,瑟缩了一下:“大师,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何夏强行将自已心中的惊涛骇浪压了下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伸手将惊疑不定的轻尘扯回来,然后掸掸衣襟正色道:“你不用担心,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事了。”
赵有年稍稍松了口气,垂丧着眼道了声谢。
“你今后好自为之。”何夏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就往回走,面目冷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脸轻尘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趴在何夏肩头:“是他记错了还是我在做梦?”
何夏绷紧脸没有说话,匆忙的就往回赶。
他们一路在轻尘乍惊乍忧、又哭又悲的骚扰下乘坐着马车,飙车回到了临时落脚点,风风火火的进了门就打开了厨房。
厨房里的东西不算满,但是菜蔬鱼肉什么的种类十分齐全。
他们随即又转去厅堂,椅子一边的小书桌上还放着一个破旧的包裹,包里半露的符箓罗盘落了些灰尘。
甚至在椅子的另一头伫立的方桌上还放着一小本半开的线装书,他隐隐约约记得这是刘年之前一直在看的《奇人异士传》。
何夏和秦钰在厅堂里注视着那些刘年留下的痕迹和证据,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而后何夏的脸上突然爆出一股怒气,额头青筋乱跳。
虽然早就料到了刘年身份有问题,但是当结局来到的那一刻,何夏心中依旧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这个临时住处留下的一切有关刘年的东西,都明目昭彰的显示出,一种别有用心的惺惺作态。
但是早就料到这一切的秦钰却平静的很,他的视线迅速的在这片简陋的室内扫过,最终只剩下一片沉寂的宁静。
“怎么回事?”白脸轻尘游魂似的在屋里四处游荡着:“东西都在,这说明刘年的确是存在的。”
何夏有些不忿的紧紧握了握拳,随即又慢慢的松开,强行压下心里那阵突如其来的愤怒,然后转身做到了椅子上。
顿了片刻,她忽然抬起头,转向秦钰,问道:“这个刘年一定不是普通人,但是为什么昨天检查他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发现?”
她脸上忽然有了怀疑的神色:“那个白景宣给的那种东西靠谱吗?”
秦钰轻轻的抿了抿嘴唇,缓缓的摇了摇头,而后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光彩潋滟的琉璃瓶,旋开瓶盖,对着刘年留下的东西浇了上去。
一团黑色的火焰无声无息的顺着明亮的液体燃烧起来,而后迅速的壮大声势,将整个破旧的包裹都笼罩在内,黑炎缭绕,看不见任何异动。
结果显示,刘年确实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何夏看到这种结果,有些颓丧的仰头靠在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为什么冒那么大风险搅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普通人怎么就不能搅和进来了?”秦钰还没有开口,但是一旁的白脸却已经不忿的接上了话。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拯救皖枫就只能靠我们这几根葱?我们是比一般人强了一点,但是数量太少了。”
白脸乜斜着她:“而且白大人何和夏大人他们不都是普通人么?那些躺在黄泉下成千上万的军士不也是普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