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地上呆坐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冷汗,回头却蓦地看见刘年意义不明的冷笑。
方才他与不明人士凛然对视的场景再次在脑海闪现,他心头猛地一惊,发现自已再也摸不清刘年的心思来。
“受伤了?”刘年转头看见依旧坐在地上的胖子,皱皱眉问道。
胖子赶忙摇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衣襟,斟酌着开口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对方好像不是什么易与之人?他是怎么感知到我们的?”
刘年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窗外,喧嚣的人群紧跟着示威队伍慢慢远去,中午的艳阳下,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影逐着人群从他窗下跑过:“放心,”他淡淡的说,“你很快就能认识他。”
何夏和秦钰接收到黑斗篷传达的信息后,虽然有所疑问,但却不敢怠慢,几人匆匆忙忙的合计出了一个相对比较保险的方案,竭力做好一切准备。
等众人商议完毕,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四五月份已是春末的时节,但四周依旧凉的像是下了一层秋霜,夹杂着潮湿的寒意,澹澹荡荡的从夜色深处跋涉而来。
躺在床上的何夏忍不住往上扯了扯被子,动了动腿,试图翻个身。
然而这个临时落脚点的单人床实在小的可以,根本没给她自由翻身的余裕。
何夏在墙面和悬空之间生无可恋的躺着,觉得自已是提前体验了住棺材的感觉。
四周极静,万籁俱息,只有空荡荡的风从遥远未知的他处千里迤逦而来,扫过空无一物的夜,就好像刹那间天地间的一切都死了似的。
恍然中,她心口蓦然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遥远某处突然起了什么变化,有看不见的东西从黑夜深处蔓延过来,流水般漫过了她。
有冷意从心底深处泛起,何夏裹紧了被子,一时只觉如堕冰窖。
“何夏。”蓦然,死寂的黑夜里有低低的呼唤声传来。
何夏不及防,猛然惊了一下,随即便听出了那是秦钰的声音。
她立刻就想从床上跳起来,但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嘘,不要动。”
秦钰把声音压的极低,何夏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牙齿打颤的声音,“有人在接近,我们现在可能被包围了。”
何夏猛然一震,隐隐约约中竟然看见自已的呼吸中带了白色的雾气。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太不对劲了,她原本以为这浓重的寒意是自已的错觉,却没想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冷了起来,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已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好了!”此时轻尘抖抖索索的声音也从黑暗中传了过来:“外面有人。”
她话音还未落,外面那道陈旧的木门便忽然笃笃响了起来,在寂静夜色中幽幽传了很远。
何夏神色转冷,探手摸出腰间的短匕,死死盯住了黑暗中那扇木门。
“太子殿下,太子妃,我家主人有请。”黑暗中有声音随着敲门声而来,冷定而又低沉,沾染了夜色的寒意,让人没来由的感到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