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她头脑中似乎有了什么封印,每次触及到先前的经历,都巨疼无比,“我知道我为什么还记得你们了?”
秦钰被她的话搞的满头雾水,但是又不好直接发问,只好斟酌着开口,唯恐触碰到让她头疼的诱因:“为什么?”
何夏似乎在竭力的回忆着什么什么,脸上透出痛苦的神情,额头的冷汗不住的落下,面目狰狞。
秦钰唯恐她再度发作,做好了出手控制她的准备。
但是何夏却伸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已的额头,忍住了:“因为那些事情并没有直接作用于我的身上,我看到的,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别人的记忆罢了。”
秦钰听到此话,面上却并没有任何惊异的样子,只是平淡的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何夏紧紧地闭上眼,艰难的开口:“我看到了一段记忆。”她的声音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微微颤抖,“一段有关人是被怎样强行抹去记忆的内容。”
接下来,何夏便强忍着头颅深处传来的剧烈疼痛,细细的回忆了一遍之前经历的事情,并慢慢的讲给了秦钰听。
她讲的很慢,时不时会因为剧痛而停下来,但是秦钰却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到最后甚至有了心惊胆战的意味,眼神阴冷无比。
这样残忍的手法不啻于凌迟,将人的精神一遍遍的放在锋利的刀刃上,来回磨砺。
“你说这是一个人的记忆?”秦钰听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这难道是......乌鸦?”
何夏面色沉痛的点点头:“不错,正是乌鸦的记忆。”
“你现在已经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秦钰声音轻轻的。
经此一事,何夏心中的想法被证实,心却倏地沉了下去:“那个乌鸦就是镇岳,只不过被人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抹去了记忆,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秦钰抬眼望着远处的虚无的长天,沉默以对。
“但是我不明白,”何夏倒吸了一口凉气,“蜂巢的人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对待镇岳,镇岳难道也是他们所谓的想要拉拢的一员么?”
秦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何夏看着他沉郁的面容,便压下了心中的疑问,顿了顿,转移了话题:“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镇岳的记忆?”
“这个幻境是与镇岳的梦境是一样的,只怕我们此刻的经历与当初的镇岳应该也没有差别。”秦钰的声音淡淡的,微微的垂着头,向后靠在山壁上。
“人是无法真正的忘记所经历的事情的,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被短暂的抛到了意识的深处,只要好生利用,便可以用这些陈旧的东西编制出一个地狱来。”
秦钰慢慢的说道,神色悠远,眼神深沉。
何夏的神色蓦地凝重起来。
同样的手段,蜂巢正在他们身上施行。
但是他们此刻距离逃脱只差一线,这个问题并非当务之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