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媒体们也深知今天这场审讯的重要性,早早地就守在了法院外,涌动的人头像不安的潮水,几千人的壮观场面一片嘈杂。无数双眼睛的直视中,Michael在律师、家人等人的陪同下走进了圣玛丽亚法院。媒体们都在猜测,今天还会有哪些人为他出庭作证,在此之前,Richard,Macaulay甚至是Debbie都已经作为辩方证人为他出过庭了。
Michael带着太阳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走进法庭之前,他又得挤进一群媒体人的包围。和其他人的躁动不一样,一个名叫Aphrodite Jones的女记者像望着一尊蜡像般地望着他,平静而专注。她看起来很淡泊,令看惯了那些拿着本子张牙舞爪的记者们的Michael有了一瞬的好感。
他看着她,脱口而出道:“嗨!”
这名女记者神情有些震惊,好像没有想到Michael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因为他们并不认识。但随即,她舒展了微笑,她认为他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怪异,甚至有些风趣,她很喜欢。Aphrodite Jones带着笑容抓紧提问:“Jackson先生,你想对支持你的歌迷们说些什么吗?”
听到问题时候,Michael其实已经走过了媒体大军,她知道他向来是不怎么回答问题的,但这次他却破天荒地回过身来,望着她,说:“我爱我的歌迷,我爱我的歌迷!”
她从他望着自己的真诚的眼神里可以感觉到,他希望她可以把他的心声传递给全世界的歌迷们,似乎他们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这位专门报导社会新闻的女记者注视着Michael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进入法庭,就不再有那些吃人的媒体了,但其他的恶魔可还在这里——Arvizo一家也在庭内,他们拥有控方席位,和Michael的辩方席位平行。Gavin Arvizo的母亲Janet Arvizo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脸色憔悴而冰冷,而且有些浮肿,儿子Gavin一直低着头,或是装作和旁人说话,似乎从来不敢将视线投到Michael的身上。
法官席前是书记席位,两侧则是大陪审团。12个人从200个人里被选出来成为这桩案件的陪审团最终成员。这12个人里有8个女人和4个男人,另外还有8人组成轮换陪审团,分别由4个男人和4个女人组成。12个陪审团最终成员里不包括非洲裔美国人,轮换陪审团里也不过仅有1名黑人。
旁听席上也坐满了人,Joseph,Katherine,Janet,LoToya……甚至连Richard都在列。有一名气质出众的女子,远远地坐在另一边的旁听席位上——夏初扎起了头发,带着墨镜,一条薄薄的丝巾搭在脖颈处半遮着脸,没有表情,脊背挺直地注视着辩方当事人。
她伪装得很好,Michael没有看见她。她明白今天这场辩证会究竟有多重要,不止这场辩证会,未来的每一天,哪怕要对抗的是洪水猛兽、刀山油锅,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控方和辩方,以及他们的律师都一一就位。时间到了,一片轻微的人声中,法官Rodney Melville坐在审判席上,敲了敲木锤,警员喊道:“全体起立!”
法庭内的所有人全部庄严地站起身,在书记员宣读了法庭纪律之后,法官宣布:“审讯开始。”
Thomas身着西装领带,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向法官道:“庭上,请允许传唤今天的第一位辩方证人。”
“请带上证人。”法官应允。
一名白人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被警员带上了证人席,警员对他道:“请将你的右手放在圣经上。请你发誓,你接下来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我发誓。”白人男子手按圣经说。
Thomas走到证人席面前,问:“你好,请说出你的姓名和身份。”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我叫Jamie Masada,是一名商人。”
Thomas问:“你认识控方Gavin Arvizo和辩方Michael Jackson吗?”
“是的。”
“可以说说你和这次案件的关联吗?”
和每一位上法庭的证人一样,Jamie Masada的脸色显得些许拘谨和沉重,他说:“2000年的时候,Gavin Arvizo这个孩子被诊断患有晚期癌症,他的一个脾脏和肾脏也被切除了,医生曾说他最多只能活两周。当时我在经营一家名叫“欢笑工厂”的喜剧俱乐部,平常比较热心公益事业。医院方面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Gavin完成他的一个遗愿。我去了医院,Gavin跟我说他想见Michael Jackson,但我当时根本不认识Michael,我走出病房后痛哭流涕,我很愧疚,我看到他快要死了,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费了很多功夫才弄到Neverland的号码,我打电话过去问他们能否安排Michael和他见上一面。第二天我就看到Gavin面带笑容,我说:‘发生什么事了’,他说Michael打电话给他了。从那以后Gavin和他的家人认识了Michael,医院方面的人后来告诉我,是Michael为他配了血液供应小组,专门为他提供化疗治疗,还支付了他所有的医疗费用。”
“你认为是我的当事人令他恢复健康的吗?”Thomas问。
“绝对是。”Jamie Masada毫不犹豫,“不管是从医疗费用上还是心灵的鼓励上,是Michael救了这孩子。”
Thomas转身看向控方席位上的Gavin,问:“请问原告,他说的是事实吗?”
这位律师坚毅的目光和游刃有余的姿态总会令十五岁的Gavin觉得有些不安,他轻声回答:“是的。”
Thomas继续问:“如果按你之前的陈述,我的当事人已经侵犯你多次,而你内心是反感和拒绝的,那么为什么在后来03年Marthin Bashir制作的含有大量虚假污蔑成分的纪录片《与Michael Jackson一起生活》中,你却亲密地把头靠在我的当事人肩上,一点儿都没有厌恶他的迹象?”
“是他先牵了我的手。但我之所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Michael Jackson啊,他是我的偶像,近在我的眼前,我怎么会不乐意呢。而且那时候,Michael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他‘qin犯’你之后,你仍然认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是的。”
“那么请问,我的当事人又是如何‘qin/fan’你的?”
Gavin似乎不动声色地犹疑了一会儿,回答:“有一次,在他的卧室里,我们睡在床上,他穿着nei/ku,我……我穿着nei/ku,或者还有睡衣吧。他touch了我的**大概5分钟,然后我就she/jing了,那是他第2次对我做这样不好的事了。然后第二天,他又这样做了一次,还让我也试着对他那里做同样的事,但是我后来推开了他。”
听着Gavin的“证词”,旁听席上的夏初不由得深深蹙起了眉头,而辩方席位上的Michael则显得浑身冰冷,死气沉沉,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用黯淡空洞的目光盯着眼前虚无的空气。
“是这样?”Thomas继反问,“那为什么你又在Marthin Bashir的纪录片中表示,你在Neverland生活期间,你们的确是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但并没有睡同一张床?你还说,当时你们都抢着睡在地板上,好让另一个人能睡在床上?”
“……那不是实话,我是被逼着那样说的。”
“那么,据你形容,事发当日,你的哥哥也在那个房间里吗?”Thomas问。
“是的,他也在。”
“当我的当事人对你实施‘xing/侵犯’时,你们身上有被子吗?”
“是的,我们一起盖着被子。”
Thomas轻蔑地勾了一下唇角:“可你的哥哥之前说的却是,你们在被子上面。”
Gavin愣了一下,随即坚持道:“不,我们是盖着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