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浪虽说不大,但凛也耗费了数日才将整个海波浪逛了一遍。
“看来,你要寻得人,并不在此地。”回到海岸线,天草二十六如是说道。
看着不断卷向海岸的潮浪,凛眼中光芒微微闪动,“小友,当真没有遗漏的地方未去吗?”
“这个嘛……”天草二十六摸摸脑袋,的确是有遗漏一处,但那人才刚回来,应该不会是凛要找的人吧?
“是与不是,唯有见过才知。”凛转身看向天草二十六。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你会读心术?”天草二十六一脸惊讶地看着凛。
“读心术我可不会,但我会观星啊。”
天草二十六抬头看了眼天际闪动的繁星,只是看星星,就能知晓我在想什么?这也太厉害了吧?“你有当神棍的潜质,说不定与他还能谈的来。”
“哦?难道你的这位朋友,也会观星预测吉凶?”
“他会不会观星,我就不知道啦!但他曾说过,他能够与万物沟通,所以能知道很多事。”
“这能力不错。”
“什么不错啊,说话说一半,还都听不懂,要是真能预测未来,怎么不做准备逢凶化吉?所以说,就是一神棍,神神叨叨的。”天草二十六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凛往水净云天而去。
“逢凶化吉,可是一件说的容易、做起来难的事情。毕竟人的思想总是千变万化,下一刻会做什么事,出现什么念头,就算是自己,也难以预测。”
“是这样吗?那所谓的计划,都是说假的吗?”
“计划不过确定大致方向,具体的实施,还需看当下的情况。就如同现在,你心中的想法,与你所做的事,一致了吗?”
“嗯……”天草二十六面露沉思。
“顺势而为,有时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你是想说,我现在带你去见如月,也是顺势而为吗?”天草二十六视线转到凛的身上,他总觉得凛的话别有深意,但仔细一思,却又觉得只是普通的交谈,并无潜在之意。
“如月?你的这位朋友是为女子吗?”
“说句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天草二十六微微摇头,随后看向不远处站在一棵大树下,手中拿着勺子浇灌花草的白衣人,“我们到了,这是水净云天,他所居住的地方。”脚下步伐加快,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勺子,“大半夜的,你不休息,在浇花?”
“老人家嘛,总是觉浅。你带了朋友来。”如月影清浅一笑,随后看向与天草二十六一道而来的凛,四目相对一瞬,如月影顿感一阵晕眩。
“如月?”天草二十六见其身形不稳,连忙伸手相扶,“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没事。”如月影微微摇头,再度看向凛,“只是站的有些久了,你扶我坐下。”
“好。”
天草二十六扶着如月影走向一旁的椅子。
如月影坐下后,看了眼桌上的茶壶,抬手将茶壶拎到天草二十六的手中,“小草,麻烦你了。”
天草二十六看了看手中的茶壶,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凛,这让他避开的意思不要太明显了。不过,既然是如月影的意思,他自然不会拒绝,认命地拿着茶壶离开。
看着远去的天草二十六,凛轻笑一声,“其实,你无须让他离开,本座此行的目的虽是来寻你,却也不会在他面前直接说出来。本座,单名一字,凛。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一月三身如月影。”
“一月三身?此名与你无罪之人的身份,倒是相得益彰。”
“这世上当真有无罪之人吗?”
“谁知道呢。”凛走到如月影面前,衣袖轻轻拂过桌面,一套洁白剔透,散发着月华般光晕的茶壶出现在桌面上,“这样的身份,唯天可定。”抬手到了一杯茶水放到如月影面前,“请。”
如月影伸手端起茶杯,一抹冷冽清香迎面扑来,杯中水,澄澈通透,隐约可见一抹月华闪动。
“此茶……”
“此茶名曰月光,乃是以特殊之法,特殊之器收集月华凝练而成。而月光正是月亮的三种变化之一,又与你之名相配,用来招待你,乃是上上之选。”
“被你这么一说,倒觉得,你是主,我为客了。”
“主有主之道,客有客之礼,何须在意呢?”凛端起茶杯一饮而下,冷冽清香唇齿缠绕,久久不散。
“说的也是。”如月影轻柔一笑,卷翘细长的睫羽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