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一项疏漏,身为江湖第一庄的庄主继承人理应对各大门派家族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可面对迟怜,一时间我竟说不上他的父母是谁!
看来要回去背背各大门派之主的户籍了。
半盏茶的功夫,怜郎君梳洗更衣完毕。不知是不是他挖泥憨态触动了我,我总觉得怜郎君十分亲切。几番交谈,竟十分投机。
我们在迟家庄又住了一日,次日傍晚回到曾家庄。
“大娘子,奴看着那位怜郎君的眉眼与您很像。”
“怪不得见着他我便觉得亲切。丹鹤你去调查一下迟怜的父母,瞒着阿爷。”
“唯!”
第三日午时,我名下铺子的路掌柜突然被查出私扣上贡皇家的贡品,即将交于官府处置。我让丹鹤速去找官府的人脉通融,自己则去找阿爷商量对策,刚走出房门,我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我问青鹤:“路掌柜是被谁查出私扣贡品的?”
青鹤答:“是阿郎巡查的时候亲自翻出来的。”
“当时可有官差在场?”
“并无。”
是阿爷?他明知那是我名下的铺子,私扣贡品之罪稍有不慎便会牵连自身,为何立刻将路掌柜移交官府?
“娘子是有什么怀疑?”青鹤问我。
“近三日阿爷可曾见过哪位掌柜?”我反问道。
“昨日见过赵掌柜,在书房谈了有半个时辰。”
师大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全日制大学,除了高质量的教学,更以管理安全、纪律严明著称。我当初选择大学,安全的环境是我最终敲定师大的原因。可现在······安全是不安全了,但似乎也不能怪师大,毕竟这不是常人能控制的。
一天前。
我不过因为接连几日的失眠中午睡得沉了些,没及时被闹钟叫醒,柏有柏和赵晡兆两个人竟然就因为打游戏过于入迷而忘了上课的时间!伊亘茂就更不用说了,一向是等着我叫他才肯起床,这回我起晚了,他就那样安心地睡着,进入更深的梦乡。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从床上惊坐起来,看着舍友们安然的样子,我差点以为下午的高数调了课。“几点了?不上课了吗?怎么一个个地还不抓紧?”
“哦,对哦,下午还有课呢。”小白坐在自己床下的椅子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按着。
“哎呀,咱们是不是晚了?”小赵拉了椅子坐在他旁边,一边说着担心的话,一边露出满足的笑容。
我对这两个人无语,转去叫小伊,小伊是我的对床,我跨过两床之间的护栏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把他拉了起来。
“快,上课了,我不叫你你就不会自己醒吗?”
“嗯?嗯······嗯!”他用手摸了把脸,又吧唧吧唧嘴。
“靠!一点五十五啦!小葛,咱还没改时间吗?”他又寄希望于学校推迟了夏天下午上课的时间。
“不改了!夏天冬天一个点——两点上课。”说着,我下床穿好了鞋子。
“起床起床!”小伊说着,从床上爬了下来,急急忙忙穿上鞋。
“该走了。”小白继续打着游戏,眼也不抬地说到。
“嗯,快快快后面后面。”小赵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小伊冲到了宿舍门口又折回来,“小葛,他俩······”
我从牙缝离挤出两个字:“架着!”
一点五十六分,我们出了宿舍门。
一点五十九分,我们出了宿舍楼门。
两点一十四分,我们进了教学楼。
两点十五分,我们站在教室门口。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课上迟到。”岸教授拿着书将我们堵在了教室门口,严肃的面容就像他手上拿的绿皮课本。
“这下事儿大了,谁不知道岸教授最严厉了。”底下的同学看到我们这副惨样开始窃窃私语。
“可我听上一届的学长说,他去年也这么说过。”
“啊,那迟到的人后来怎么着了?”
岸教授一个冷眼扫过去,“安静!”教师霎时无声。
“五分钟几分钟的就算了,你们迟到了整整十五分钟,再不来我都要给你们导员打电话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