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帝离去,俞母看着俞敛礼,眼里蓄起泪花,“礼儿,你不该如此的……”
俞敛礼抬眼瞧着母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俞母磕了三个响头,“儿子不孝,此生只想守着妻主。”
“罢了,儿子嫁人了,母亲也管不了了,你去吧,剩下的事儿我给你们收尾。”俞母挥挥衣袖,转身离开的时候,手背擦了擦眼。
“儿子恭送母亲!”俞敛礼跪在地上,深深俯身,泪花盈满了眼。
“照顾好自己,你也是在为殿下活着。”俞母留下一句话,便上了马车。
“儿子知道。”俞敛礼起身,站的笔直,红着眼眶笑着送俞母离开皇陵。
人都散尽了,有皇陵众人上前说着:“主君,皇陵里的物什件都未收拾好,要进去守陵,还得等两天。”
俞敛礼擦干了泪,一步步往皇陵里走去,“无妨,这两天,我就在棺木前陪着她。”
众人听了便各做各的,四下散尽了。
皇陵里还未点油灯,只有长长的甬道里透着些微亮的光。
越往里走,越是阴寒,俞敛礼一步步走得稳当,进了墓室,已经有人点上了灯,人影走动间,墓室里亮起一圈明明灭灭的灯影。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单独守着殿下。”俞敛礼开口,墓室里响起了回音。
“是。”众人离开,墓室里只剩下了俞敛礼的呼吸声。
棺木尚未封订,俞敛礼走上前去,金丝楠木的棺盖算不得轻,但用尽全身力气倒也能推得开。
只是,那棺盖刚刚推开一道缝隙,俞敛礼便瞬间哭得泣不成声。
这人……这人穿着他亲手缝的衣服入了馆……
墓室里灯火摇摇晃晃,有细小的风声透过墓室门缝响起,像极了俞敛礼小声压抑的抽泣。
另一侧,丞相在城门口接到人,便往宫门走去。
马车里安静地坐着一人,便是凤玉娇在江南捉到的李长乐。
宫门已至,丞相下了马车,带了两位仆人押着李长乐往御书房走去。
“禀陛下,丞相求见。”冯嬷嬷小声通报着,女帝正在案前批改着奏折。
她是一国之主,即便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死了,也只能痛在心,而不能显于行。
“让她进来吧。”女帝没有抬头,抬手批就一张奏折。
御书房门口打开,丞相进门,“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说。”女帝沉溺在奏折的海洋之中。
“臣日前得知,大殿下在前往江南的路上也曾遇刺,不过被大殿下化解,有一刺客被捕,现下正在书房外。”丞相拱着手,将事情一一道来。
“是谁?”女帝倏地抬头,眼里的狠戾藏也藏不住。
“殿下昨日曾对臣提起,说是……”丞相的话含在嘴里,半响未出。
女帝不耐烦起来,一拍案桌,“是谁,直说,朕恕你无罪!”
“回陛下,听说那人是三皇女派去的。”丞相连忙说道。
“老三也有参与?!”女帝皱着眉,“将人带进来。”
“是。”冯嬷嬷应了声。
“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长乐一进门便跪倒在地。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