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了之后,我们就给旺财租借了他的豁牙子,他开口就要两千,并且表示他也要下去,程数连价都没有还,直接就点票子,等到手之后,赵武就用绳子把豁牙子先放了下去。
说是让豁牙子下去探探路,其实我是担心古墓下面的空气,豁牙子到底之后,我看了一眼绳子上面的刻度,很准确的是有十六米,几乎相当于六层楼那么深。
片刻,听到豁牙子在下面吠叫,便知道下面的空气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一行人便顺着绳子,逐一开始下去。
赵武身先士卒,我就在他之后的第二个,戴着手套抓着绳子,踩在坑洞的岩壁上,我就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的人工开凿痕迹,全都是凹凸不平的岩体,也就说这里很早存在这个天然坑洞,后来是被人故意掩盖起来的。
等到我下到了底部,便发现地面有着大量的黄土,也不知道之前他们往下填了多少,但很好地成了我们的落脚点,不至于下来就进入了泥泞中,而且我发现下面是有一定排水防洪措施的,否则这里就是一片不知深浅的水域。
同时,我也更加确定这下面确实有个古墓,眼前就是一条很开阔的通道,过一辆小汽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华子第三个下来,就跟我并排站着,而赵武已经往前走了一段,正在叫豁牙子回来,显然他不是狗主人,那狗并不听他的。
“大飞,我怎么感觉这个古墓可能被人盗过啊?”华子歪着脑袋跟我悄声说。
我有些诧异,他怎么想要这样的话,反正我目前来看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就跟我提起了遇到蛇群的那个晚上,我们不是看到了一具尸体,还有那么多的瓷片,就不由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主要是这个地方会让风水寻龙盘和怀表都失灵,盗墓贼基本上是不太可能找到这里的,要不是我们找到上面的洞穴,又因为下了大雨,再加上机缘巧合地塌陷,我们是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古墓的。
至于那具尸体,估计是下了其他地方的墓葬,毕竟这一带的风水都不错,尤其是我们刚下的这个,从风水格局来看,这个墓主人的来头必然不小,搞不好那尸体盗的只是个陪葬陵,我们这里才是正主。
随着其他人逐渐下来,旺财一招呼,豁牙子就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回来,过了几分钟赵武才喘着气回来,他非常喜欢豁牙子的这条狗,还问旺财有没有卖的意思,他出高价,一张口就是十万八万。
旺财有那么一丝犹豫,不过很快他就摇了头,说了给多少钱他都不卖,还说豁牙子就是他的命,他就是卖了自己的命,也不会把豁牙子给卖了。
等到人齐了之后,我们就顺着通道往前走,很快就从山体青釉色的岩壁发现了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但并不是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导致自然消磨,还是本来这里就是天然的通道。
我在一处地方看到了一条手掌宽却很深邃的裂缝,这应该是地震造成的,其实这天然的通道,也因为地壳运动而出现的天然巨大裂缝,只是被有心者进行了一定的改造,才有了现在这般景象。
我们走了百十来步,前面出现了手电光反射的弧光,也不知道照到了什么东西上,再走一段就发现原来是道路出现了向下的缓步,而且通道的高度也仅仅半个多。
我立即招呼后面的人:“大家当心头,别碰着了脑袋。”说着,我就弯腰先行通过。
这条通道的地面是湿漉漉的,但很是平整,并没有什么水坑水洼,而且两侧有明显的凹槽,应该就是用来排水的,估计是连接着附近的金沙江,雨水最终不会存在这个墓葬中,所以看到这一幕,我就放心了不少,至少最后不会在水里勘探。
周天和等人更是大大松了口气,这样他们在意的文物,甚至整个古墓的情况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顺着缓坡走了七八米便到底了,立即我就发现道路比之前要窄了三分之一左右,同时两边的墙壁也开始出现大量的人工开凿痕迹,每个地方都呈现的非常的明显。
如此看来,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进入了一条完全由人工开凿出的甬道中,我很是佩服古人的能力和毅力,即便他们没有现代化的机械设备,就是靠人工挖掘,竟然能挖出这么一条甬道,而且还要保证不会塌方,这说起来就不易,那实际做起来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分钟,墓葬再度变窄,两个人都无法并排行走,赵武就提议他来打头,我也没有逞强就让给了他,毕竟人家的身手摆在那里,万一有个什么紧急情况,他绝对比我更有避险的能力。
一行人佝偻着身子继续走着,我心里虽然也是没底,但好在自己并没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之前之水中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反倒是后面的周天和跟得了哮喘病似的,一个劲地喘个不停。
按理说,他并没有旺财的年龄大,后者反而跟我们这些年轻人一样,虽然也很喘,但并没有那么严重,像他这样其实就应该少下这样的古墓,说不好听的简直就是负担。
程数关心地询问:“周老师,你还行吧?”
周天和吞着口水说:“没,没事,继续走吧!”
华子则是转头过去:“我看你还是回去等着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有什么发现给你送出去就行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都担心你喘着喘着给死了!”
“华子,怎么说话呢!”我就呵斥了他一声。
华子挠着头说他没怎么念过书,不太会说话,而周天和也没有生气,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个闲心,就让我们不用在意他,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让我们继续向前走。
在外人看来,周天和确实有些不太理智了,但是我多少能理解他,他是一个叫考古当成毕生事业的男人,这是他的梦想,一个人为了梦想即便死在追求梦想的路上,个人也是无愧于任何的,更加无愧于自己。
“又变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