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曦绝望地被人拖了出去,这些守卫们粗鲁地将她掼倒在地,随后守在了大门口,防止她再进去。
玉暖曦也没站起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戳穿了一个冒牌货,为什么会给自己的父亲带来如此的灭顶之灾。
顾管家迈着四方步打城主府里出来,一脸怜惜的表情,蹲到她身边,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玉姑娘,快起来吧,你个姑娘家,也不适合抛头露面,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玉暖曦见他来了,好像疯了一样,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衣领。
“顾管家,就是你把我爹从我家里带走,然后栽赃陷害他的,我爹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哭嚎着,嘶声质问。
顾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玉姑娘,你若是觉得你爹是冤枉的,可以去京城告御状,请皇上派御史下来彻查。若御史查出,你爹是冤枉的,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顾管家,你这不是难为人吗?谁不知道京城离此一万两千多海里,一来一回需要一年的时间,一年以后,我爹还不知道被你们害成什么样了?”
玉暖曦气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他偌大的年纪,如何受得了?”
顾管家幽幽一叹,“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你爹手脚不干净,非得偷人家的东西。”
“我爹才没偷人家的东西!”
“赃物都在你家找出来了,偷没偷,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顾管家说着,将玉暖曦紧紧揪着自己衣领的小手掰开,随后站起身,眼神冷漠地望着她。
饶是玉暖曦貌美如花,他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你若再敢在城主府门前喧嚣,我会按照城规,将你撵出谯城,永远都不许你再入谯城一步!”
玉暖曦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如果自己还在这里哭闹,他肯定会把自己赶出谯城,而且不准自己再进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
她也没上马车,步行着往玉家在谯城的宅子走去。
走到大门口时,突然又停下脚步。
她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上了马车,声音冰冷地吩咐车夫,“去杜阿婆的米粉铺子。”
车夫将她带到杜阿婆的米粉铺子,她下了车,抬眼端详了一眼米粉铺子大门上的牌匾。
黑底金字,上边写着“阿婆米粉”。
她在谯城住了五年了。
十二岁那年,她便跟随父亲来到谯城,一边在谯城的书院里读书,一边跟在父亲身边学习鉴玉的本事。
谯城之中有一家书院,是专门教授学生如何鉴玉和分辨宝石的,也会教学生如何制作玉器和首饰。
三年半以前,正是她情窦初开的时候。
她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优雅而冷淡,对谁的态度都是和和气气却又令人难以接近。
她为了接近他,时常来光顾这家米粉店。
她吃米粉吃得都快吐了,但是他眼中依然看不到她的存在。
他从没和她多说过一句话。
半年前,他突然就不见了踪迹。
这半年来,她的心里犹如破了一个大洞。
直到昨天重新在西市看到他,她才觉得心里的那个大洞重新被修复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