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满七岁的时候,娘说我该上学堂读书了,便带着我回了大宅,想同祖父说这个事,结果守门的不让我们进去。”
“大夫人只打发了她身边的管事娘子来告诉我们,如果想好好活着,就安分守己一些,别想东想西。”
“我不服气,想闯进去,却被护卫丢了出来,刚好一辆马车经过,从我的手指上压了过去。”
“还有小妹的脸也是,我们搬出去没有多久,府里就开始拖拖拉拉的不给月钱,娘没法子,只能在庄子上开了两亩荒地,种了些水稻。”
“家里没钱,也没车,刚割下来的稻子也没法子往家运,只能等别人家用完了车,才能借给我们。”
“那年割完稻子,天都快黑了,我和娘才借来一辆板车,去地里运稻子,结果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着了火。”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就见房门上的锁鼻被人用木棍堵住了,娘拼了命地才把小妹抢了出来,她自己身上也有很多烧伤和烫伤,只是没伤在脸上。”
他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
“好啦!”魏氏在一旁呵斥道。“刚见到你姐姐,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楚楚,娘问你,你跟大夫人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她给扣了下来?”
程楚楚便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同母亲说了一遍,随后开口道:“娘,大夫人不会放过咱们的,你们若是留下来,还不知道她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情。我如今在京城找了一份差事,你们可愿意跟我去京城?”
魏氏先是露出个欣喜的神情,但是随即,情绪便黯然下来。
“娘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娘手里没有路引,府里的腰牌也被你祖母给收回去了,娘出不了远门啊。而且……”
魏氏冷静地开口道:“你祖父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的,他今天让我来见你,是为了让我说服你,把大夫人放了。咱们若是想顺利地肯离开,还得想想法子才是。”
她们母女非常有默契地全都管程大夫人叫大夫人,并没有叫她大嫂或是大伯母。
“娘,宋姑娘帮我把大夫人扣下,为的就是帮我找祖父要路引和盘缠。”
魏氏紧紧地拧起眉头,“可是,你祖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宋雪妃在一旁冷眼看着,这魏氏倒是个明白人,于是开口对程楚楚道:“程姑娘,我倒是有个法子。”
众人纷纷扭脸看向她。
宋雪妃开口道:“我瞧着,你妹妹的脸伤得不轻。”
程楚楚的妹妹便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人。
宋雪妃道:“你在京城,可曾听说过‘雪肌膏’?”
程楚楚露出讶异的表情,“你说的是可生死人肉白骨,治愈一切外伤的‘雪肌膏’?”
宋雪妃徐徐地点头。
“我觉得,你们可以借机去和你祖父谈,就说你们想带着你妹妹去京城治伤。”
程楚楚犹豫了一下,“可是,那‘雪肌膏’,要一千两一瓶,每个月只有五瓶,还只能在珍宝阁靠抓阄获得。”
宋雪妃莞尔,“我只是让你这么跟你祖父说,至于这‘雪肌膏’,船监大人手里就有,你若想要,我帮你找他要一瓶。”
程楚楚便和魏氏对视了一眼。
魏氏忍不住开口问道:“‘雪肌膏’是什么?”
程楚楚低声给她解释了一下,“‘雪肌膏’是国师大人亲手炼制出来的一种药膏,据说不管多重的外伤,只要擦了,就可以恢复如常。”
“只是,因为这‘雪肌膏’太稀罕,所以极难获得。”
魏氏扭脸瞥了一眼脸上都是烧伤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