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热毒退下,裴誉倒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吐在地毯上,抬手拭去唇角的血,朗声吩咐外面人,搬一把琴进来。
坐在琴案前,素手抬起,素指清扬,美如珠玉的琴音从指尖流淌,顾阮梦境里又出现那名白衣男子,朝顾阮伸出一只手,声音轻柔“卿卿,随师父走吧!
周围起了大雾,令顾阮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顾阮抗拒,身子却是不听使唤,慢慢的把手放上去,一旁又传来了裴誉的声音,“阮阮,我们回家。”
顾阮寻声望去,看到裴誉也朝自己伸出一只手,犹豫下来。
“卿卿,你没有家,乖,随师父走吧!”白衣男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顾阮看不清他的脸,却在他说自己没有家的时候,心揪着疼。
“阮阮,随夫君回家。”夫君我嫁人了么?
顾阮,我是顾阮,不是程卿。
雾渐渐散去,那名白衣男子也随之消失不见,只剩下裴誉伸出手,在原地等着自己……
一曲终,裴誉脸色煞白,又一口鲜血吐出落在琴上,琴弦上沾了鲜艳的血珠。
另外一处温暖,四季如春的桃花林里,一名白衣男子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用方巾擦拭着唇角的血,唇微启,说的话阴狠又凉薄:“温若隐,死了都不让人省心。”
梦魇弄死顾阮不成,还遭了反噬,还丢了四成内力,得休养一两年才能恢复的回来。
一边的裴誉也不怎么好过,受了极重的内伤,偏面上不显露分毫,一如往昔的风轻云淡,命人弄干净了琴,回去看顾阮,见她脸色正常,身上的热度也退了才松了一口气。
从药老那儿寻来了药,给顾阮涂抹,顾阮脸色好转,裴誉脸色却是渐渐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