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雨的目光依旧停在温氏脸上,但她的话是对珂忠说的,“我也不想打扰祖母,但是三姨娘一口咬死我要毒害爹你,就必要验一验祖母是怎么死的。”
“不可能!!!我还在一天,你就休想去打扰老夫人安眠。”
“爹,你不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我在毒害你吗?还是你知道什么,所以一直维护着温氏母女。”
“胡说八道!来人,三小姐患了失心疯,带三小姐回南院养病!”
珂忠抬手一抬,几个下人就挤了进来。
珂雨挣脱开,她心里很清楚,必须要压住了珂忠,才能将温氏母女俩治罪。
她道:“那日爹与御医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不用开棺,只需要找到那日的御医,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珂忠顿时哑巴了般,实不料小女儿已经知道了这么多。
温氏这才有些慌了,跪到珂忠面前,“老爷,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害老夫人,宛柔也是,宛柔从小就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
宾客位不约而同摇起头来,太师府的四小姐,怎么都不可能毒害老夫人??
珂雨没得选择,背水一战。
她道:“这盒毒枣是物证,御医是人证,找来那天的御医,到底怎么回事,一问便知。我也不想把事情闹成这样,但也无妨,皇长子去了边关,今天还愿来参加寿宴的,想必一定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说不得的了。”
珂家安杵着拐杖走进人群,两下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搀扶着。
“绝对不能开棺,请御医来细细问一问倒是可行,世勋,不管是谁在说谎,又是谁在诬陷谁,都有必要彻查清楚,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这……”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正如雨儿说的是真的吗?你有所隐瞒包庇??”
“没有,我绝对没有,那日不过是与御医多说了几句,问清楚母亲大人的病势,御医并没有提及中毒一事,如果有,想来御医不会隐瞒。”
“真的没有吗?”
珂雨质问,语气利了起来。
珂忠心虚地飞快扫了眼珂雨,挺了挺腰板,“没有。”
局面陷入僵局,珂雨打从内心是不愿惊扰祖母的,要不她早就开棺验尸了,但是她爹始终包庇温氏母子,那就只有开棺一条可走。
珂宛柔哭得梨花带雨,跪到在温氏身边,“爹,女儿素日里比三姐惹眼了些,惹得三姐不快,否则三姐也不会在诗花大会上,使了诡计夺去本该属于女儿的魁首。三姐与承王殿下的关系暧。昧不明,借承王撑腰。女儿猜测,或许是三姐对祖母不满,分家那日,祖母没有把主院分给三姐,三姐便怀恨在心。”
龚嬷嬷咚咚磕头,“老爷明鉴,四小姐是老婆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四小姐最为心善,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万万不可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四小姐是什么性子,老爷爷也是知道的,而且有目共睹,在京都里面谁不夸四小姐贤良淑德,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龚嬷嬷这么一说,宾客连连点头。
事情变得越来越像珂雨因为嫉妒,无事生非,意图陷害。
温氏装模作样,拉着珂宛柔的手说:“女儿,是娘连累了你,娘千不该万不该拿着太师府的当家大权,诸事缠身实在是走不开,要不然去庙里面为老夫人祈福是我们母女,定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娘,女儿其实早就想好了,等爹爹寿辰过了,我就去庙为祖母守孝,求佛祖庇佑,祖母能够早登极乐世界。”
“乖女儿,我懂事的乖女儿,都是娘不好,娘连累了你。”
母女二人说着说着就抱头痛苦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珂雨看进眼里,只觉恶心,明明就是凶手,却在装无辜卖可怜,她今天绝对饶不了这对母女。
“我要开棺,验清楚祖母的死因。”
她定定说着,执意。
珂忠怒不可遏,抬手一耳光扇在了珂雨的脸上,“你眼里还有没有为父?如果有,你就给我回南院去,找大夫好好治一治你的失心疯,要是没有,你就给我滚出太师府,再也不是珂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