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临拿开齐悦的手,一口气喝下一整壶。
齐悦纠结死了,道:“酒过伤身,以前你劝我少喝一点,我听了,现在我劝你少喝一点,你就不能听了吗?”
“我没醉。”
“但你这样喝不行,吃点菜。”
齐悦给君天临夹了满满一碗菜:“不把这些吃完,我不准你再喝酒。”
君天临勉强吃了两口,不自觉地又要拿酒。
齐悦不客气的啪一声拍开君天临想拿酒的手,道:“菜还没吃完呢,你着什么急?在这样子信不信我马上叫三小姐来好好管管你。”
“不要让她知道。”
“那你就多吃些菜再喝酒。”
君天临默了,直到把满满一碗菜吃完,才又拿酒喝。
齐悦给了君天临半壶,“你今天只能喝这么多了。眼下局势复杂,你要是醉了睡上三天三夜,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来不及阻止,有你后悔的。”
“不喝酒我还能干什么?”
“你不是想把你父皇架空吗?既然有这想法,索性就这样去做。”齐悦没跟君天临开玩笑,认真道:“君无垢已经不是刚刚太子殿下的那个时候,再加上你原本即现在的根基,不是没有把握架空你父皇。但这种事,多少都会有风险,只要你不是一时冲动,那就放手去做。”
“我唯一还顾虑的就是我母妃,我不希望世人议论她的儿子是个忤逆不孝之子。”
“殷妃娘娘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母亲,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之前她随你们回京都,还没有选择留在龙子湖避余生半世的清静,别人看出来她顾全大局,而且对你父皇用情之深。有时候我都会想,如果不是有殷妃娘娘,估计你早就同你父皇反目了。”
“至少我早就不在京都了。”
“是啊,是啊,”齐悦走过来拍拍君天临肩膀:“反正不管你做怎么做,也不管你做什么,有我使得上劲的地方,只管跟我说一声。”
“嗯。”
“你也不要想太多。打从我心里来讲,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架空你父皇。毕尽是一国之君,你这么做跟谋朝篡位没有什么区别,也等同谋逆。后人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到时候在史书上胡乱写,你还真就成了忤逆不孝了。”
“我不在乎后人怎么评说。”
“但你肯定在乎后人怎么评说你的母妃,刚不是也说了吗?殷妃娘娘是你现在唯一的顾虑。”
君天临看看自己喝了多少酒,心头还想喝,但没有再伸手去拿,这点克制力还是有的。他道:“你常在外面走动,那就帮我盯着京都里面的皇亲贵胄。南思若势在必得,一定不会就这样罢手,父皇那边足够我应付一番,所以南思若这件事,我怕我有心而无力。”
“没问题,南思若见过那些公子哥儿,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对了,你的暗桩都没问题吧?”
“暂时没有,但是父皇可以瞒过我所有的暗桩,找机会对阿芷下手。”
“你只让我盯着皇亲贵胄家的公子哥与南思若有没有往来,没让我盯着你父皇在宫外有没有什么异动,你是不愿把我搅进去了吧?若干年后史书上把你写不肖子孙,我也不至于被连带着也写上几笔大逆不道。”
君天临沉默后,只道:“暂时先这样,你我就当分头行事,一人盯一件事。”
“好,都听你的。”
齐悦将一壶酒分成两壶,递给君天临道:“啥们一人在喝半壶酒就回家去,三小姐如果问起,就说我拉着你喝酒的。回头要是三小姐找到我这里来问,我也这样说。”
君天临多吃了菜,没急着回王府,去井底睡了一觉,然后在仙不宿泡个热水澡,天色黑尽,估摸珂雨已经睡着,他才回去。
珂雨还真就早早的睡。
书房再重新修葺,她忙里忙外累了一下午,实在没精力等君天临回来。
正好铺子那边修葺完了,所以修葺书房的都是同一批工匠,跟珂雨早混熟了,干起活来格外卖力,工头拍着胸口保证最多半个月就修好,而且修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当然了,工钱肯定少不了。
毕竟有那么多工人要吃饭,家里也有老小要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