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乡的客车,苏振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的激动了,这是将他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土地,自然有一种深厚的独特的感情,毕竟这里还有他最为牵挂的人,那就是他的外公。
这许多年来,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求学之路让他越走越远,和外公相聚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他怎能不知,外公的年纪是一年比一年大,容颜是一天比一天老。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就觉得两句最让他刻苦铭心:“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作为孙子的他,他生怕哪一天自己出人头地了,想带外公去享清福的时候,外公却等不到他了,他不想哪一天只能空对着坟头说声抱歉。生而为人,不止于抱歉,所以生而为人,应竭尽全力去努力。他早已经过了,只要桌上有鸡就一定要吃到鸡大腿的年纪,他现在到了只要桌上有鸡,就一定是吃鸡肋的那个人。
现在的他,不仅有了钱还有了产业,要说还缺什么,那就是亲人的陪伴。当然了,外公也是如此。他知道外婆去世的早,他没有见过,就连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也没有见过。他从小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外公一个。
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到外公了吧,上个学期他一次也没有回过家,暑假的时候本来是想回一趟家的,可是看到招聘女婿的广告,给的报酬还不错,刚开始还以为是骗子,但他反正也是身无分文就准备试一试,没想到是真的,却在高雅家做了两个月的上门女婿。汗,不过是在家做家务的下人而已。
到最后一分钱也没要,也没有去看望外公,就又开学了。这一开学,自己的身份地位却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趁着这次小长假,他一定要和外公同塌而眠,彻夜长谈。
他坐在车上,恨不得立马就能到家,然后扑在外公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趁机摸摸外公的口袋,是否还有桃子、花生之类的零食。
不过他也在想,爸妈是不是早已经告诉自己的外公,其实他们很有钱了呢?如果是的话,那就更好了,也省去了自己向外公解释的麻烦了。不然的话,任自己如何说,只怕外公都不会相信,还会说自己在外面学了一身吹牛皮的本事,会被人瞧不起之类的话。
在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镇上,从镇上到村里还有几里的路程,是没有客车的,乡下人多半都有自己的代步工具,不论是摩托车也好还是自行车也好,像苏振他们这么困难的,不管风风雨雨,也只能靠步行。
不过这么多年了,几里路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像散步一般,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已经进村了。
路上确实见到了不少的熟悉的乡亲父老,在路上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向村人们打听起自己外公的状况来,可是别人都说不清楚。想想也是,外公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也很少和人来往,别人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这也更加地让他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所住的组里,到得了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破屋前,却发现门口是一把锁。
苏振顿感奇怪,心说难道外公下地去了嘛?可是这个季节,应该是属于闲月啊,因为稻谷应该已经收割完了,就算是种油菜,也还要一段时间吧?难道是在菜园子里?可是朝菜园望去的时候,那里却已经是一片荒凉。
他不由得更加的疑惑了,往日里外公不论是家里家外,都是收拾的紧紧有条的,难道是最近外公的身体不好了?
想到此处,他心里就有些紧张和担心起来,于是朝相邻的王大伯家走去。
站在王大伯家的门口,苏振以洪亮的嗓音兴奋地喊道:“王伯,王伯在家吗?”
接着就走出来一个打扮时尚且十分年轻漂亮的姑娘,她盯着苏振看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苏振?”
苏振一眼就认出这姑娘了,可不就是王伯和江婶的小女儿王文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