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冲击准备!各自散开!——”
罗德岛的阵地里,一个尖耳的佩洛女子大声呵斥,那些看上去还只是孩子的干员们散开来,躲在足够坚固的掩体后,抱头蹲防,在她们身旁,还有竖起大盾的重装干员。
看上去倒是做过些预防演习的。
塔露拉看着她们,想到了童年时曾经玩弄过的蚂蚁。
她记得,当两个人一起将水倒进蚁巢里的时候,那些蚂蚁还以为能够地底是安全的,当它们的尸体从巢孔里冒出来时,她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样。
弱小的生命总是如此脆弱,在灭顶之灾面前无能为力。
两个人……那个时候,她是什么反应呢?
好像……哭了?
塔露拉轻轻摇了摇头,将有些模糊的记忆甩出了脑海,再次看向了那在天灾中挣扎的众生。
不仅仅是罗德岛,也有整合运动。
“啊啊啊啊啊!好痛啊!!!”
“怎,怎么会?!”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诸如此类的惨叫声,随即便被陨石迅速淹没。
不论你是感染者还是普通人,在天灾眼中都是平等的蝼蚁。
除了逃跑和哀嚎,别无他法。
塔露拉站在那里,天灾与她们擦肩而过,她呼吸着硫磺与天灾中源石的粉尘,她知道这是混乱,这是灾难。
但她也知道,这是新时代的第一把火。
在这片惨叫声中,她无动于衷。
也有人怔在那里,思维和肉体全部宕机,傻站着,不知所措。
罗德岛的人,应该是个菲林,好像还是个医疗干员,她呆呆地立在那里,那颗陨石砸碎的建筑倾倒下来,塔露拉看到了惊慌失措的罗德岛,也看到了那盖着兜帽的男人冲了出去。
似乎是要推开?
可是推开了又有什么用呢?
塔露拉冷冷地看着那些建筑碎块砸落,只需要一秒钟,那个兜帽男就会被砸成一堆肉沫吧。
“博士!蹲下!”
一道灿烂的金光闪耀,是个金发的库兰塔,应该还是个骑士。
还有一个!
那是一个枯白马尾辫的独眼女人,她们同时跳到了那个兜帽男身边,金辉的源石技艺和蓝色的荧光同时闪耀,紧接着,建筑的碎片淹没了她们。
“死了吗……”
“不,并没有。”
塔露拉回答了弑君者的疑问,也就在这一刻,那些碎石砖瓦被掀了开来,独眼和库兰塔带着那个兜帽男跳出了这个砖墟,仅仅只是染了些灰。
“切,命真大。”
弑君者握着匕首,捂着肩膀,那是她的外套上一块残破,露出了晶白的肌肤。
“你命也挺大的呢,”
梅菲斯特的声音响起,似乎招人厌烦是他的强项。他拄着法杖,抬起头看着这个橘红头发的鲁珀,小脸上是嘲讽的笑:
“再差几厘米,你的心脏就会被炸成连我也救不回来的碎块呢。”
他当然是指先前弑君者那差点被反杀的袭击。
“闭嘴!小矮子!”
口罩也挡不住弑君者的愤怒,匕首被握得直响:
“我绝对会一雪前耻!——”
“哈?——”
梅菲斯特浅绿的眸子里是不屑一顾:
“被一枪打得哭号的小姑娘居然还想一雪前耻?!”
“那么你现在就像被割开气管么?!”
一眨眼,匕首抵在了小男孩纤细的脖颈上,与此同时,洁白的羽毛也点在了少女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