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照旧欲将衣袖塞入怀中,人都说睹物思人,每每她看到这衣袖,想到的却是扶熙与雁瑞之间的血海深仇,直恨得咬牙切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走平纹布,又从袖口掏出一把银色匕首,那匕首锐利无比,只轻轻一划,半截衣袖成了两半。
萧晟指尖轻按,锋利刀刃自动折叠入酸枝木手柄,只余手掌大小。
在现代,折叠刀是很常见的。可在古代,这把匕首设计精巧、刀身精美,称得上是刀中贵族,云葭不由多看了几眼。
萧晟把一半平纹布塞入袖中,另一半包住匕首递给云葭:“此刀名‘清晖’,小巧玲珑,送给陛下防身用。”
“这……这怎么好意思……”
云葭嘴上说着不要,小手却很诚实地接过,直接连匕首带平纹布塞入怀中。
“将军同我一样思念皇兄,可饮酒也要适量,”云葭得了匕首,想着也该对萧晟表达些关心,“将军身上的伤可有痊愈?”
“不仅是殿下,还有父帅,”萧晟低声道,“身上的伤总会好的,可我多希望你仍称我‘少将军’。”
萧晟母亲去后,萧晟之父并未续弦,府上又无姬妾,雄伟的将军府里只有萧晟带回的近身侍卫兵与几名老仆。
炎炎夏日,将军府在萧晟看来却如寒窖一般。每到深夜,父帅、殿下临去的场景一遍遍在他眼前闪现,实在睡不着了,他便提着酒带上李毅,就这么盘膝坐在长廊上,只当云轩还能与他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