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堂论辩开始,一直跪到早朝结束,众大臣头晕眼花,第一次觉得光阴如此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侍卫高喊“退朝”,十五人还要承受着百官怜悯的目光。
宋注搀扶赵侍郎走上月台,两人目不斜视,只当做没看见一整排或坐或跪的昔日同僚。
无需多问,只看二人神色便知,反战一派一败涂地。崔侍郎想起那夜,雁瑞使臣笑眯眯道:“眼下侍郎大人需劝贵国女皇放出我国皇子,若今后大人坚持反对女皇出兵,我雁瑞国君定不会亏待大人。”
说着,使臣晃了晃手中的银票:“不过几句话的事,大人就可得到成箱的金银珠宝,何乐而不为?”
那使臣对崔侍郎如此说,见到其他大臣亦是同样的说辞。雁瑞财大气粗,出手阔绰无比,久不得贿赂的大臣们再见银票,久旱逢甘露一般纷纷屈服。
崔侍郎费力地扬起头望向御穹殿,台阶之上,女皇着丹红朝服缓步而来,紫金皇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若回到使臣拜访那日,崔侍郎仓皇垂下头,想着,他定会将其拒之门外。
“朕平生最恨背叛之人,尤其是,那国竟是雁瑞,”云葭站定在月台上,“朕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陛下!臣知罪!求陛下饶恕臣一家老小!”有一人欲上前拽住云葭裙角,被禁卫军按在石板上动弹不得。
“罪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求陛下饶命......”崔侍郎哽咽道。
“带下去,午后斩首示众。”云葭指向崔侍郎二人,只属于女皇的王者威压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至于其家人,流放边关。”
“陛下!求陛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