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放肆。
在她还是公主时,他见到其他公主从来恭敬行礼,可唯有见到她,刻意摆出不甚恭敬的样子。
有一次云轩不解问道:“你......可是对葭儿有偏见?”
他摇摇头,心道:哪里是有偏见,不过是见她时常跟在轩皇子身后,像个小尾巴,也想她待他亲近一些罢了。
明明三个人时常聚到一处,明明身份有别,可即便他不敬她,她仍旧微微笑着,未曾训斥,更不曾愤怒。那会他觉着,四公主对任何事毫不在意的态度,仿佛她并不属于皇宫。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不曾想放肆久了,竟形成习惯。
直到年祭那日的祭坛下,他看着前方纤弱的身影,腰板却挺得笔直,竟张口求先皇换她入雁瑞为质。那一日,他感受得到,她终于明白,她属于扶熙、属于皇宫。
也正是那一日,他决心从军,等待皇子归国。
后来,他没了父帅、没了轩皇子,在无数个难捱的时刻,他回过头,见她孤零零坐在空旷的宫殿里。霎时间气力重新涌上四肢,他得撑下去。
他的眼光没有错,这两年,她足以担起女皇的责任,然而他却更加的“放肆”。
不仅仅是为了做戏,他心里清楚,无论是少年时还是如今,他要的不过是她的注意、她的亲近或依赖。
今日怎的同李毅一般鲁莽起来?
萧晟暗暗责怪自己,双耳透出淡淡的红晕,欲转身开溜:“府中还有要事,末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