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安安静静地站着,与其他心慌不已的大臣形成对比。
昨夜萧晟竟跑来驸马府寻他,他二人好酒好菜坐在庭院之中,足足聊了一个时辰。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说,萧晟听。
待月亮高挂夜空,两人聊过了诗词书画,就连驸马府上下都聊了个遍,怀信道:“靖安将军难得来我府上,是有话要与我说吧?”
“是,”萧晟坦诚道,“我不日就要出征,朝堂内外还需你多加留意。”
怀信闻言大笑:“我还以为是何大事,竟惹得将军你亲自跑一趟。作为臣子,又是皇亲,留意朝堂人心自是我该做的。”
“我知你定会如此,只是不知这一战持续多久,国中有何变化,我总是难免牵挂的。”萧晟叹道。
先前他出了皇宫怎么也不愿回府,琢磨着可托付之人,听得怀信亲口承诺这才安心一些。
这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靖安将军?
怀信揉揉眼睛,探头问:“不是吧?难道现下这情形,你还担心有人欺负了陛下去?”
从近两年女皇的动作来看,她哪里是好惹的?陛下看着娇柔温和,可就是这位白兔般无害的女皇,不知何时伸出了柔嫩的双手,发展商业、充盈国库、重启科举、创办学堂、提拔内阁、出兵雁瑞......
如今朝堂之中,五部尚书无一不受过女皇恩惠,或是提拔之恩,或是赦免罪过,或是出动一整个太医院救其爱子,就连怀信他自己,也是深感云葭提携恩情的。
怀信逐渐发现,扶熙不再忍受邻国左右夹击;国中百姓渐渐富裕;朝中不再重文轻武,而他们的女皇,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弱小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