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姨一看姜晓晓,就知道她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她忍不住追在姜晓晓身后,小声劝说道:
“虽然先生没明说,但是我们都看得出来,平日里先生不高兴的时候只要夫人跟他说两句话哄一哄就好了,今天你就给先生打个电话吧!”
“萍姨……”
宅子里的人大多都不知道自己和宋怀宁之间的契约,姜晓晓一转过神,就对上了萍姨认真恳求的眼神,她一时间不好意思反驳,只能胡诌:
“萍姨,你这就不知道了,这是夫妻之间相处的情趣。”
“情、情趣?”
听到这个词,萍姨老脸一红:“这算什么情趣?你们年轻人真是叫我不明白。”
“夫妻不能总是一根弦绷得紧紧的,要一张一弛。比如说今天,我就不能给他打电话,要给他一些私人的空间,这样以后相处才会和谐。”
看着仍旧是一头雾水的萍姨,姜晓晓知道自己已经把她糊弄过去了,她正要上楼,身后萍姨的话差点让她打了个趔趄:
“哦~我懂了,我以前就经常故意不理老头子,等着老头子来哄我……还是夫人聪明,你也是用的这个法子。”
宋怀宁驱车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他身上带着酒后的风尘气息,眉宇之间也有着淡淡的疲惫之色,一直等到这个时候的萍姨赶紧上前帮忙接过了他的外套,见他此时心情比起出门的时候好了许多,便开口道:
“先生,今天你走了之后,夫人紧跟着就回来了。”
“是吗?我还以为她在外面乐不思蜀了。”
他神色平淡得厉害,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萍姨便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
“我原本是想让夫人回来了给你打个电话的,但是夫人害羞,就没给你打。我瞧着夫人的样子,应该是想让你哄哄她的。”
害羞?姜晓晓?
难以想象这种表情会出现在姜晓晓脸上,宋怀宁十分怀疑这不过是萍姨为了让他开心所以才撒的谎,但是萍姨向来老实巴交……
“先生呀,你一身酒气,尽管你没醉,但是夫人闻了到时候会不舒服的!”
男人去喝酒多半没什么好事,萍姨怕宋怀宁和姜晓晓之间因为这个起了龃龉,老妈子一样跟在他身后唠叨:
“我看夫人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先生你可要对夫人好一些。”
“……萍姨,你今天是怎么了。”
忍不住看向萍姨,宋怀宁记得平日里她可不是这个样子,“是夫人今天说了什么吗?”
“嗐——夫人能说什么,还不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夫人今天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的,等着你去哄她呢!”
“……哄她?”
像是听到什么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宋怀宁嘴角有着笑意,“这是她跟你说的。”
“她就是这个意思!老婆子我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忍不住笑了起来,姜晓晓明显不是这样的人,宋怀宁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认真碎碎念的老人,“好了,萍姨,你也累了,以后我回来晚了你不用等着。”
“不看着你们回来我哪里能放心?”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萍姨的脸上划过了丝丝怀念,“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你成家了,想来老爷老夫人也该放心了……”
听她提起了自己的祖父祖母,宋怀宁眼神微微一沉,他沉默片刻才道:
“他们会放心的。”
他上床的时候,身上裹挟着一股子洗浴后的清新,原本背对着他、已经睡熟了的女子朝着他慢慢拱了过来。
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光,宋怀宁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胸前的女子,他端详着这张清丽无双的脸,思绪又回到了今天在酒店客房里朋友们说的话。
攒这场饭局的是陈澍,他向来喜欢热闹,偏偏工作性质太严肃,即便出来玩乐,他也是在自家名下酒店开房,然后一一布置。
酒水香烟,美女陪侍,一样一样,都是要过他的眼的。
酒过三巡之后,男人为主场的饭局,难免有些香艳,庄竞身边斜斜地倚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那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女友”,陈澍身边有些不一样,是一个看起来还在念高中的男生,其他几位友人身边都或躺或倚的有几个女人。
一眼看去,他身边倒成了最干净的。
“还在为小嫂子守身如玉呢?”
陈澍忍不住开着玩笑,他知道宋怀宁向来有轻微的洁癖,从来不肯让外面的女人近身,他也很是好奇,这位小祖宗最后到底娶了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当时宋怀宁结婚,像是藏宝似的,他们一个都没接到邀请函。
“是,一嗅到生人的味道只怕就要跟我闹。”
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他向来不喜欢,但是生意场上,朋友应酬,总不能太扫兴,搬出已婚的身份是最好的挡箭牌:
“前一个月的花边新闻跟我闹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