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哗啦啦”之声响起,叶冬凌侧头看了一下剧烈震颤的树梢,微微一怔。
叶冬凌:“方才可有谁来过?”
刘嬷嬷摇摇头:“老奴没看到,应该是经过的候鸟吧。”
微微一怔,叶冬凌恍然,几近深秋,已是候鸟南飞的季节了。
正感慨间,寒松身影出现在门口,拱拱手问:“皇子妃,殿下可在里面?”
叶冬凌愣了愣摇头道:“并未见殿下前来,出什么事了吗?”
她现在可不想看到那厮。
寒松复杂的看了叶冬凌一眼,似有什么想说,却终是缄默:“没什么。”
拱拱手,寒松一阵风似的走了。
叶冬凌茫然嘟哝:“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所有人都奇奇怪怪的。”
虽然疑惑,她却没有松开扶着冬青的手臂。
充当一个栏杆,任他扶着,慢慢锻炼腿上肌肉。
然而,冬青走着走着,叶冬凌却慢慢放开了他。
独挡一面的冬青走了几步,终于在拐弯的时候僵硬在原地,回头震惊地看着落后他七八步远的叶冬凌,惊道:“姐姐,你怎么……”
叶冬凌双手抬了抬,作出一个耸肩的动作,嘴角含笑鼓励道:“冬青很棒,已经自己能走了。”
说着,她丝毫没有体察冬青惶惶不安,拼命坚持的心情,好整以暇的鼓起掌来。
铁了心的不会再帮他。
那模样,实在是凉薄的有些欠扁。
刘嬷嬷方才还感慨她善良,转眼她便露出狡黠与玩闹的可恶。
闭了闭眼,刘嬷嬷有些不忍,想上前搀扶冬青,却被叶冬凌阻拦。
叶冬凌:“嬷嬷,有些事和决心,不是我们上前帮忙就能解决的,他必须靠自己坚强起来。”
刘嬷嬷不敢动了,心中感慨的看着叶冬凌。
为什么这人明明是做好事,偏偏要摆出一幅欠揍嚣张又没良心的样子呢。
得不到帮助的冬青忍着疼痛和眼中的泪水,终于克服了种种障碍,一步一挪的往前走。
像是一棵被飓风吹断的小树,经历过暴风雨之后,重新焕发生机,正在一点一点的长成参天大树的模样。
日落西山,天渐黄昏,宫门里突然走出十来队的传令禁军,分别往各个衙门和兵营。
与此同时,明堂底报上连泉公公亲自贴上一张图纸和一个圣旨详情。
一时间百官好奇,市井议论纷纷。
皇帝究竟将广圆帝令赐给了谁。
凤凰巷的一处酒楼里,萧玉瑾沉着脸坐在厢房中,面前一桌酒菜,他面色铁青,双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菜却没有动一下,而是一杯一杯自饮自酌,机械木偶般呆呆的重复倒酒饮酒的动作,眼中闪着无数回溯光阴的浪潮,脑海里一片片画面倏忽闪过。
仿佛整个人被笼罩在云雾缭绕的霜雪中,厢房中一阵寒凉。
“听说这广圆帝令乃今上佩戴三十年的宝贝,片刻不曾离身,怎的今日送了人,却没说赐给了谁。”
“听说今日只有六皇子入宫,是不是……有意传位六皇子?”
“别乱说,太子还在呢,又没什么大错,不过六皇子两年前的功劳,也受得起这广圆帝令。”
“凡持此令者,如朕亲临,任何人不得怠慢,这恩典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无数人的唏嘘传入萧玉瑾耳中,如过眼云烟,他只是静静的坐着,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啪!”房门被打开,一个声音响起:“我说殿下,我还是第一次正在女人身上驰骋的时候被人薅起来,冒昧问一句,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