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下太不贴心,萧玉瑾转过头去,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床帐上的百宝囊问:“发生了何事?外面各方都有什么反应。”
寒松收敛笑容,神色微凌:“殿下第二次遇刺,朝野震动,然形式却并不好。”
萧玉瑾闭上眼睛。
寒松接着道:“今日早朝,皇上大发雷霆,先是让京城军防全都整肃防卫,朝臣们态度却奇怪,有说要严查,给殿下交代的,有污蔑您是苦肉计,想因此引起皇上注意的。”
萧玉瑾嘴角勾了勾,那是鄙夷不屑的弧度。
这样的事,他两年前不屑做,现在仍不屑。
“唯有太师为首的朝臣不予置评,不过太师却在朝上请奏,年关将至,各府衙该查账了,请皇上允许太师亲自主持查账。”
“父皇允了?”
寒松点点头,后意识到殿下没看他,忙道:“允了。”
萧玉瑾笑了,这次笑的却是十分真情实意,带着暖暖的欣慰。
寒松一愣:“殿下知道太师此意的目的吗?”
“两万两银子买冬儿的命,太师疼爱冬儿竟然不惜豁出一世英名,不查因果,只从最笨拙的方法查账,想通过查账的方式找到送去望南楼的银子,真可谓是另辟蹊径。”
“这也太拐弯抹角了。”寒松不赞同。
萧玉瑾:“可是只有如此,才能不与挣储扯上关系,太师谨慎,掌控全局他才是老谋深算的行家。”
整个京城各府邸的账目都从他那里过一遍,年关将至,任何人有什么大动作,他都能看出端倪。
他也发现皇子们频频遭遇噩运的不寻常了吗?
“原来如此,太师竟如此护短,只是叶家现在还没有动静。”
萧玉瑾:“嗯。”
叶家手握重兵,就算有动静,也会隐于暗处,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似乎想到高兴的事,寒松笑着道:“殿下,早朝结束的时候,皇上下了圣旨严查,对您有保护偏爱之意,据说满朝公卿都震惊了……”
萧玉瑾却变了脸色,眉头紧锁。
寒松的话没有继续下去,看着殿下的神色,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
窗外的风吹过,一片枯黄的柳叶飘了进来,冷风席卷,冻得人心蓦地结了冰。
窗外院子里,叶冬凌朝连泉公公点点头问:“公公您来了,是来看殿下的吗?”
连泉公公却是绕着叶冬凌转了两圈,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摇摇头道:“咱家是来看您的,您身上可是牵着‘太后’的病呢,至于殿下,有您在还能治不好吗?”
叶冬凌笑笑,有些哀伤,还真差点治不好了。
皇帝派人来,竟然不在意亲生儿子的死活,她心里有些凉凉的。
连泉公公笑眯眯道:“皇子妃没受伤,咱家就放心了,请您跪下接旨吧!”
太监特有的声音,最后一个字微微上挑,很是勾人好奇心的音调。
叶冬凌看着他神秘兮兮地笑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卷圣旨。
她忙双膝跪下。
连泉公公:“今有六皇子妃叶冬凌,贞淑端庄,秀外慧中,术精岐黄,救太后痼疾,特赐封号‘玄’,以示嘉奖,钦赐。”
念罢,连泉公公躬身笑着道:“皇子妃,接旨吧!”
叶冬凌双手仍旧握着,她抬头抿唇,眸子里尽是不解和惊悚:“公公可是弄错了?”
“咱家自然不会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