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推开那许久不曾进去的婚房,却是没看到什么东西。
掀开大红帐幔,叶冬凌神色顿时古怪起来。
鸳鸯绣枕上,龙凤喜被旁,斜躺着一个人,一双丹凤眼眯的狭长,眼底流光溢彩,抬眼看向叶冬凌,浅浅一笑:“冬儿,夫君身体不好,需要冬儿诊治,今晚是离不开这里了。”
叶冬凌错愕。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潮,顿时拔地而起,又像是有人在那潮水下点了火,全身犹如火烧。
目光往下,却见萧玉瑾只穿了一身单衣,说话间,领口衣襟散下来,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白皙如玉,美色无边啊!
叶冬凌闭上了眼,这哪里是身体不好,分明好的很。
忽然想起自己说他身体不好,不能行房,这厮竟是记仇了,拿这话来堵她。
没立场赶他走。
意识到这话似乎伤害了男人的自尊,她连忙解释:“殿下,您身体接连两次身受重伤,应静心寡欲,您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如若不然,这么重的伤,也不可能险象环生。”
她说的婉转,萧玉瑾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叶冬凌话中歉意,长眉一挑,无理取闹道:“我的身体,冬儿是知道的,真的不太好,你来摸摸,好疼。”
萧玉瑾却伸出爪子,捉着叶冬凌的,往他心口探去。
叶冬凌短暂愣怔之后连忙将自己的爪子缩了回来,红着脸道:“你那处的伤,还需好好养着,要是实在疼的话,我给你扎几针……”
说着,她当着他的面,将药箱从镯子里拿出来,又麻利取出一排银针来。
针头银光闪闪,萧玉瑾眼底笑意溢出:“冬儿,你怕什么?”
内敛的叶冬凌,比当初与他约定圆房的叶冬凌更加可爱。
羞涩躲闪,情难自抑,万种风情。
心中一痛,心底蔓延出无尽的悔意来,当时他若是温柔点,是不是就得到她了?
叶冬凌慌乱成一团:“没,没怕什么,我帮你止痛。”
说着直接将针给扎在了萧玉瑾胸膛穴位上。
感情进展虽然飞快,可叶冬凌总有做梦般不真实的感觉,忐忑,不安,还有对未来的惶惑,因此,任萧玉瑾如何诱惑,她都要忍住。
因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萧玉瑾嘴角抿着,叶冬凌的推拒让他疑惑,若有所思良久,他有些发愁这临门一脚该怎么迈过去。
然而,还没想出什么,便被叶冬凌扎晕了过去。
看着沉睡的男人,脸上没有平日里时不时皱起的冰霜,俊秀的睡颜安静平和,嘴角卷着浅浅的笑,眉头却似拢似蹙的紧着,叶冬凌伸手抚平他的眉,心里忽然就洋溢出宛若汪洋的幸福来。
就这么看着,便是幸福。
翌日一早,叶冬凌带着白苏,在萧玉瑾未醒之前,便收拾好出了门。
穿过热闹的早市,叶冬凌走入一家药铺。
时间尚早,来看病的人很少,铺内掌柜白发苍颜却脊背挺直,低头算帐时,双眼中隐隐闪着精光,而他身侧的一排药柜,贵重又陈旧,很有年代感。
掌柜抬头看向叶冬凌微微一怔:“小主人?”
叶冬凌笑了笑道:“黄伯还记得我?”
这老掌柜是师父一手提拔上来的,对师父有绝对的忠心,叶冬凌也只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