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是黑云迷蒙,将整个京城笼罩在阴沉中。
叶冬凌盛装打扮一番,将几日前研制出的药放在药箱里,准备带着刘嬷嬷和白英入宫。
灵澄从一侧的偏房探出头来,长发披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叶冬凌。
在叶冬凌经过的时候,她轻轻喊了一声:“姐姐。”
叶冬凌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在家好好跟冬青玩,等我回来,给你惊喜哦。”
灵澄抿唇,郑重地点点头,那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期待光芒。
叶冬凌一怔,恍惚间笑了笑,转身离开。
萧玉瑾从房中走出来,看着灵澄小小的背影,负手而立,突然出声:“那日的话你都听到了?”
灵澄吓了一跳,兔子般的往旁边躲,而后飞快跑到自己房中。
萧玉瑾:“……”
那“兔子”躲了良久,又偷偷露出半张脸来,满眼警惕。
萧玉瑾摇摇头,果真世间女子,除叶冬凌外都是蠢物。
方感慨完,屋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萧玉瑾再次摇头。
叶冬凌提着药箱先去了太后寝宫,她打着给太后诊平安脉的理由入的宫,因此没有人怀疑其他。
太后头上裹着元宝抹额,其上绣着松鹤延年图,就这么歪在软塌上,认真的磋磨着一把小刀。
这刀像是暗器,十分小巧玲珑。
叶冬凌:“参见姨奶奶,听说您又病了,孙女特来诊脉。”
太后头也不抬的瞥了她一眼,没有一丝病容:“哀家身体好着呢,装病而已。”
叶冬凌走上前去,很没规矩且霸道的拿过太后的右手,将她手中的银质小刀拿开,凝神为她把脉。
太后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这丫头最近越发大胆了,这时候还敢进宫,说吧,什么事?”
叶冬凌“嘿嘿”一笑道:“姨奶奶您真是活神仙,孙女还没说呢,您就猜到了。”
伸手一指点在叶冬凌脑门,太后抽走自己的右手:“哀家乃习武之人,身体健朗的很,轻易怎会生病,就算病了,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也不会主动来瞧哀家。”
这声音竟有些幽怨,活像是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而叶冬凌便是那负心人。
叶冬凌心中恶寒,连忙道:“孙女错了,以后一定经常来看您。”
太后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叶冬凌连忙道:“孙女想见庄妃娘娘。”
“庄妃?见她做什么?”
“那日敬妃被废,是庄妃出面替她解围,孙女做了谢礼,却又不好单独送给她,显得别有用心,就想借您的势,跟庄妃道谢。”
太后若有所思,眸中精光明灭:“哦……”
“徐嬷嬷,哀家听闻庄妃有《三官经》的传世孤本,哀家这几日病的厉害,闻说诵经千遍,即能除无妄之灾,解有仇之愆,赐千祥之福,脱九厄之难,离三途之苦,想借来一看。”
徐嬷嬷领命出去。
叶冬凌一脸兴味道:“太后,天、地、水三官可不是看经书就能度难解厄消灾的,要去庙里拜一拜,方显心诚。”
太后瞪她:“你这丫头还看哀家笑话,该打。”
说着轻轻打了叶冬凌的手背。
叶冬凌连忙抱着手,小口小口的吹气:“疼疼疼。”
不一会儿庄妃便来了,一身端雅娴静,她捧着盛放经书的匣子,入内之后看到叶冬凌,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惊讶,很快便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