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太子暴躁的驻步,阴沉着脸沉思,一切都好好的,他不明白事情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太子殿下,今日宴会与之前说的可不一样。”质问的话在太子一个转弯之后,突然从树后阴影处冒出来。
太子吓了一跳,却是下意识的先挂上一脸笑容。
而后又冷下脸来:“世事无常,秦安公子不也没一击必中吗?”
秦安眼神冷厉,刀削般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浑身被阴沉肃冷的气息包围,像极了屋檐下挂着的冰棱,看似安静美好,实则暗藏杀机。
冰天雪地里,秦安手持一把玄铁扇,轻轻摇摆,四周的温度因他这动作更加冷了。
“看来我是找错人了。”眼中三分不耐尽数彰显,秦安显然没有扯皮的耐心。
太子面色冷峻,这是完全褪去假笑的真实,略显暴躁道:“烈焱之毒父皇还暗中查真相,你不该对母后用仲霄余毒,三殿下,你真当孤是好欺骗的吗?”
看了太子一眼,秦安冷漠如被风中的恶狼,冷嘲道:“太子殿下是否觉得倾尽一切却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无论是至尊之位还是贤德之名,都因玄王夫妇的横空出世而毁于一旦,你此时不该站在这里发火,而该弄死玄王。”
太子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想?”
“殿下还真是薄情寡恩到了极致。”耐心尽去,秦安往外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威胁道:“我们的合作就此作罢,皇帝和皇后,就当你欠我两个人情吧。”
太子握拳:“你什么意思?”
秦安眼中尽是戏谑道:“这天擎果然人杰地灵,聪明人不止殿下一个,本王长辈的病迫在眉睫,既然殿下帮不了本王,本王自然要另寻出路,告辞。”
皱眉不悦,太子拦阻他的去路:“两件事都未成,为何欠你两个人情,三殿下是否觉得所言欺人太甚?”
眼中寒冰涌动,秦安却勾唇笑了,像极了冰雪中觅食的狐狸,又像是诱拐少女孩童之后还在他们亲人面前卖乖的人贩子。
“太子殿下啊,这世道就是这样,本王毒杀你父母,你却还要感谢我,毒我给了,药我也下了,人情你定是欠下了的,你若耍赖不还,本王不介意将我们的交易公之于众。”
“你威胁孤。”
“没错,难为太子现在才看出来,果然太子殿下只会来些暗中的手段,一旦与人当面对决,便落于下风,当真是阴沟里的老鼠行径。”
“你若敢将此事泄露出去,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要拉你一起垫背。”
挑了挑眉,秦安像是看傻子般看着怒目而视的太子,面无表情道:“本王期待那一天。”
说罢,摇着扇子往外走,司雨朝太子殿下拱拱手,连忙跟上。
看着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那姿态气势,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被人抓着把柄的恐惧和对今日之事的愤怒,宛若毒液般浇灌着他的心,百般煎熬,万般暴躁,他猛地踢飞了脚边盛开的绿菊。
“天枢!”太子暴喝一声,惊得树梢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天枢当即单膝跪在柔软的雪地上:“属下在。”
这天枢,便是敬妃假死那日看出端倪的侍卫,无论是内力还是脑子,都不输寒松。
太子:“告诉长丽,让她的人严密监视秦安皇子,若有机会……”
他顿了顿,凤眼微眯,杀机浓郁:“杀。”
天枢身体震了震,而后迟疑道:“殿下不可。”
地阳国三皇子,虽然还是皇子,却有实权在手,最近又被封为摄政王,替皇帝处理内外政事,地阳国君因当年灭荧惑之时损了身体,膝下只有五位皇子,除了秦安,其他几位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