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掀开车帘，问端坐在马车上的叶冬凌道：“小姐，我们去哪儿啊。”
“叶家。”
叶家没有太多规矩，闹腾了大半夜的孩子们踩着中午饭点起床，叶冬凌到叶家的时候，正是他们吃完饭后各自玩的时间。
老夫人的房间里烧着暖暖的炭，三婶婶与几个妯娌在屋里说话。
叶冬凌进来看到奶奶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瞌睡，叶冬凌轻喊：“奶奶！”
老夫人顿时醒神，欢喜道：“还以为他们框我，没想到你竟真的回来了，我的心肝儿啊，想死奶奶了。”
叶冬凌眼圈微红，朝诸位婶婶行礼之后，便一头扎入奶奶怀里不出来了。
撒娇片刻，叶冬凌引入正题：“爷爷奶奶，听闻景安元年，你们都去战场了，能给我们讲一讲那时候的故事吗？”
关于那段战争，爷爷奶奶从来都没有讲过，说是太过惨烈。
大将军和夫人对视一眼，具是伤感。
屋内热闹的笑容也渐渐淡去，众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位老人。
老夫人沉默半晌，慈爱笑容中夹杂着令人无法触及的伤痛，仿佛被这个问题抽去了所有的力量：“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叶冬凌小嘴微微抿着，一脸难以宣之于口的沉默。
正这时，府兵来报：“大将军，太师来了，正在中堂等您呢。”
大将军狐疑：“他来做什么？”
叶冬凌想了想道：“爷爷，我们去见外公吧，正好我有些事要问外公。”
老夫人站起身来：“一起去，你这丫头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敏感了。”
中堂内，太师看到老夫人，连忙拱手道：“老姐姐，许久不见，大过年的小老弟祝你身体健康，福寿绵长。”
老夫人摆摆手：“你也一样。”
叶冬凌：“外公，孙女给您拜年了。”
太师挑眉笑道：“好孩子，怎么没带夫君来？他欺负你了？”
叶冬凌气势十足道：“有您在，谁敢欺负孙女。”
众人哈哈大笑着落座，大将军道：“好了，别逗她了，你这个时候来什么事儿？”
太师抿了口茶道：“为夜宴刺客闯宫一事，刺客在禁军的层层防卫下来无影踪，能悄无声息迷倒太子暗卫和摄政王，可见危险，这事你怎么看？如今京中外邦使臣身份贵重，该加重防护才是。”
叶冬凌一愣没想到这事竟然闹的这么大，当即心虚道：“外公，这事是我做的。”
中堂三人同时沉默，相互对视一眼，太师奇道：“为何？”
老夫人担心道：“你这行事，越来越奇诡了，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瞧她三缄其口的模样，老夫人莫名心疼。
叶冬凌左右看看，确认四下无人，这才道：“偶然撞到太子命天枢杀摄政王嫁祸玄王，我便用迷药迷倒了他们。”
三人同时沉默，几乎瞬间便想明白了因果。
老夫人道：“做得好，就是有些迂腐了，我叶家孩子，杀伐必须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