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日清晖初出便温暖和煦,初夏的清晨由微醺暖风带来百花与泥土的沁香。
叶冬凌缓缓睁开眼睛,偏头便看到萧玉瑾正侧躺在床边,正支着脑袋看她,丹凤眼中透着微光十分专注,比窗外的暖阳更加和煦。
“嗯……”糯糯地伸了个懒腰,叶冬凌朝他一笑。
丹凤眼中的光芒顿时又亮了几分,羊脂玉般欣长的手指点了点薄唇,萧玉瑾嘴角卷起肆无忌惮的弧度。
叶冬凌视而不见。
萧玉瑾委屈,睫毛眨了眨,眼中泛着氤氤氲氲的水光:“从前都是我,如今好些天不曾这般了,冬儿就成全为夫这一次吧。”
脸色爆红,叶冬凌觉得论撒娇,自己道行尚浅,完全不似眼前这人手到擒来,出神入化。
早安吻也算是他们圆房之后养成的习惯,她本是很享受的。
但偏偏萧玉瑾总是食髓知味,格外绵长,这享受便成了折磨,叶冬凌杏眼骨碌碌转了几圈,飞快的在萧玉瑾唇边一吻,宛若小兔子般翻了个身滚下床,口中飞快喃喃道:“快起快起,我们还要去鲁王府呢。”
萧玉瑾抿了抿唇,摇头笑了。
清风徐来,暖日悠悠,都不及这笑容来的沁人心脾。
因不愿招摇,两人并没有穿上太子规制的衣服,而是依旧是布衣打扮,头上簪着梅花对簪,两人皆有魏晋儒雅清隽的柔美之风,吩咐聋儿照看病人之后,便直往鲁王府而去。
马车缓缓而行,街市上已经有了稀疏的叫卖声,可见寒症之危正在从人们心中淡化,天地缓缓复苏。
鲁王府中堂,鲁王夫妇面色愁苦,愁云惨淡。
萧玉瑾和叶冬凌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着莲娘子,寒松和头戴围帽的冯妈妈。
鲁王唯唯诺诺似有亏心:“太子,太子妃你们怎么来了……”
瞧他们这模样明显是做了错事,叶冬凌心中微凌:“自然是有些问题特来请教。”
萧玉瑾朝寒松招手,冯妈妈头上的面纱被掀开。
萧玉瑾问:“认识她吗?”
鲁王一愣,耿直摇头:“不认识。”
鲁王妃却是一惊,想到了什么,指着冯妈妈道:“这……她曾经在王府厨司,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去了,怎么……殿下这是何意?”
两人的反应让叶冬凌有些意外,神色松了几分道:“此人昨夜给吾下毒,言是奉了鲁王之命,看来鲁王并不知情。”
鲁王和鲁王妃齐齐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和不可思议。
鲁王妃:“胡说,太子妃,我和鲁王并无此心。”
“是啊,你没这个心思,可偏偏王霖的管家吩咐冯妈妈下毒时,是这么说的。”叶冬凌两句话概括,无需说太明白,鲁王夫妇已经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许多。
鲁王妃当即跪下道:“姐姐你是知道的,我们无才无能又没胆,哪会做这种勾当,只有被人利用的份儿,姐姐定是看穿了才会上门询问,如若不然,今日过来的便不是姐姐而是禁军了。可如今我们被人拿捏,还请您救救鲁王府吧。”
整个皇宫都期盼子嗣,太后更是望眼欲穿,此时叶冬凌身子金贵,若被太后知道有人对叶冬凌下手,指不定怎么处置。
看鲁王夫妇满脸的隐情,叶冬凌和萧玉瑾对视一眼,叹一声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