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发现的早,她还能治,若是如前世那般,只能看着奶奶水中而死,她会恨死自己的,左右看了看,叶冬凌道:“药渣呢?”
徐嬷嬷连忙手忙脚乱的将药渣拿过来。
叶冬凌仔细翻找了一下,辨别药材。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叶景晨道:“奶奶只是寻常咳嗽,大夫开的也是寻常的药,我都验过了,怎么会有毒呢?”
他紧张地搓着手,满脸懊恼自责,浑身戾气凝如实质,一身老者衣衫衬得他那张俊逸阳光的眉宇格外阴沉。
叶冬凌将大量的独活挑拣出来道:“奶奶喝了几幅了?”
徐嬷嬷连忙道:“算上今天,是七次药。”
叶冬凌长长松了口气,指着桌子上的独活道:“此乃独活,本是药材,奶奶现在的病情正用得着此药。”
众人安静的听着,大气不敢喘,生怕又是他们看不懂的什么药性相冲的毒。
叶冬凌语气低沉:“但是药三分毒,这服药里,独活的用量太大,奶奶的咳嗽是治好了,可腰子上落了毛病,五脏中肾脏乃是人的精气神,若肾脏损毁,则气弱体虚,渐渐衰竭而死。”
众人色变,叶景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混账。”
他这一声,颇有大将军附体的威势,众人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歹人挖出来千刀万剐。
叶冬凌继续道:“若不是那用药之人太过心急,独活用量太大,被我看出端倪,若是他少用一半药,再多些耐心,便是我也看不出来,奶奶,药方还在吗?”
老夫人一直沉默,她朝徐嬷嬷招招手,徐嬷嬷将药方递给叶冬凌。
老夫人虚弱的吸了口悠长的气,再让气息缓缓随着声音吐出:“开药的是府上的老人了,世代军医,不会有什么问题,药是徐嬷嬷抓的。”
叶冬凌心中一动:“未熬的药还有吗?”
徐嬷嬷点头:“有,有!”
徐嬷嬷拿出最后两幅,叶冬凌打开仔细查找,发现这里面的独活并没有过量,正是药方上的剂量,不由纳闷。
叶冬凌道:“看来是内贼啊,奶奶,府里跟林千蕊有交情的人确定都赶走了吗?”
老夫人点点头,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道:“说起来都是二十四……不,现在是二十五年了吧,荧惑那场瘟疫天下遭灾,你爹屠了荧惑皇宫,我和太后灭了老弱妇孺,说起来这杀孽也是我自己造下的,他们来找我报仇也不算找错人,我不恨他们,只是我老婆子的命不值钱,为何频频费尽心机来给我下毒呢?”
老夫人也算是杀伐一生的人,遇事从来刚强,宁折不弯,所做一切从来敢作敢当,问心无愧直面良心,然一生到此她已不是随夫君上战场的铁血女将军,只是行将就木一老妪而已,她的生死有何影响大局之处吗?
叶冬凌激愤道:“奶奶您太小看自己了,您若有个长短,爷爷首先受不了打击,我……二叔,三叔,还有我们叶家哪个不伤心绝望,眼看三国列兵城下,大战一触即发,若叶家出了事,对叶家军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父亲也会伤心。
老夫人依旧面色凝重:“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