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半晌,秦三苦涩摇头,又突然笑出声来,声音上挑又有些苦涩道:“从来没有人敢在本王面前睁着眼说瞎话。”因为都死了。
今日可算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嘴硬。
可偏偏他堂堂地阳摄政王,对面前固执的女人无可奈何。
叶冬凌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些细枝末节不值一提,况且摄政王今日来此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这一阶妇人争论闺帷之事的吧。”
落知秋诡异地看着秦三,直觉认为秦三没说谎,那么叶冬凌真的是上元佳节才跟太子圆房的?
心口莫名一痛,再看一眼叶冬凌的肚子,一时间喉头苦辣酸涩,难以言表。
景王则认为摄政王胡说,有哪个男人成婚后不与妻子圆房的?
略感慨摄政王居然喜欢叶冬凌而自欺欺人到这等地步,颇为古怪的摇摇头,他不认为摄政王是什么痴情种,甩去心中怪异,景王道:“本王陪摄政王来此,自然是有事相商。”
叶冬凌心知肚明,却糊弄道:“三位皆是有头有脸的,跟我这一阶妇人有什么可商量的,不如少坐片刻,我去请了太子回来,再行商谈。”
秦三似乎已经从苦涩自嘲中走了出来,神色恢复冰冷道:“不必。”
他语气决断铿锵,不容置疑。
叶冬凌抬眼看向他,果见他又恢复了冰冷阴霾的样子,顿了顿道:“既如此,诸位请坐,奉茶。”
抿了口茶,叶冬凌轻轻放下杯盏,清了清嗓子道:“摄政王所来何事?”
她端着架子装傻。
秦三也放下茶盏,心湖却难平静,目光不自觉落在叶冬凌肚子上:“几个月了?”
叶冬凌:“……六个月吧。”
“哦,本王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幽然转冷,原来便是上元佳节怀上的。
叶冬凌:“……”大哥你明白什么了?
景王和落知秋则是满脸迷糊。
景王道:“摄政王还是尽快说正事吧,时间越长对您越不利。”
落知秋悠悠端起茶杯:“女子怀孕最易疲累,摄政王请快些,本官也好从中斡旋。”
斡旋二字的意思是他不参与两人之间的恩怨,只为了两人和解。
叶冬凌觉得等待秦三开口相求,他不知又会把话题绕到哪里去,因此便抢先道:“摄政王若是为了解毒之诺,我看便不必开口了,祈年殿上,我已说明,此约作废。”
没想到还没开口便被叶冬凌把路堵死,秦三锐利眼眸微微一眨,眼睫上下一瞬神色瞬息万变,再睁开眼已经是满眼深邃:“本王并未答应。”
叶冬凌冷笑:“菜市口辛苦秦三公子费尽心力,特意找来小贼偷吾香囊,又将之抓获,公子谋划人心,岂不知算计得来的人情终究会因算计而真相大白,并非真心帮忙而换来的约定,就像是插在沙丘上的旗杆,无需人推,风一吹便倒了。”
“况且当初你在东宫外刺杀我,父亲留你一命已算恩德,不是吗?”
她柳眉挑着,杏眼圆睁,眼眸里除了冰冷质问,还有睿智的聪慧和不加掩饰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