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当今太子撞见一处。
这太子看来要比萧祈然大上许多岁,更是细细打量着她。
这太子的眼神为何怪怪的看着我?
紧了紧怀里的红雪松琴,顾茗烟自是要将这晏神医的远离红尘、性格不善的本性发挥极致。
不过是略略对太子点头便当做是行礼,复而抬手将手中的琴盒打开,红雪松琴平整放于其中,她自不会愚蠢到买个赝品,二百两黄金所换之物,纵然她看不出来,眼前两位高贵之人一眼便知晓是城西琴阁中物,而眼前之人,不过只是才来盛安不久的神医而已。
萧泽的脸色微变,笑道:“竟没想到盛安传闻的晏神医年岁尚轻,医术高明,就连这挑选礼物也是别具匠心,想必这红雪松琴,价值不菲。”
“家师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区区雪松琴,不值七皇子殿下救下家师的一条性命。”
顾茗烟神色冷淡的将琴盒重新盖好,交于一旁侍从之手。
复而看向萧祈然的双腿,心里却有些心虚的打鼓起来。
她来去匆匆,倒是完全不知道萧祈然的腿是从何时开始无法直立行走,亦不知晓他之前行军打仗的事情,此时更也不知道贸贸然询问可好。
萧祈然似是看出她心中疑惑,坦言道:“我未曾见过你。”
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顾茗烟眼里冰雪消融半分,柔声道:“我亦是第一次见到七皇子殿下,家师隐世不过随嘴一提,却不知七皇子殿下双腿不便。”
萧泽听闻此言,眼底的精光更甚,半撑着脑袋看她:“你不知我七弟双腿不便?”
“我该知晓吗?”顾茗烟侧过头反问,同样细细打量过萧泽,倒也能看出他平日是个习武之人,只轻笑道:“我亦未见过太子殿下,我不知道皇族之事,应当是情理之中。”
萧泽对此嗤之以鼻,他们皇家每日出个什么事情,便能让盛安饭后闲谈再长个几个时辰。
如何有人不知晓?
却听萧祈然继续开口道:“城南太白居可曾去过?”
“并未看见。”
“徐记成衣铺,晏姑娘可有去过?”萧祈然又问。
我该去过吗?
顾茗烟坦言的摇摇头,她一路走来眼里只有药铺和青楼,哪里管那成衣铺在哪儿。
萧泽却是打量着她身上的锦缎,蓦地笑了:“姑娘身上便是徐记的锦缎,怎的不知?”
“是吗?”顾茗烟蹙眉,低下头来拉了拉裙摆,冻红的指尖擦过柔软的貂裘之下,愈发疑惑。
他们古代人究竟是如何能分辨这锦缎出自何家?
明明长的一模一样才是。
萧泽只觉得有趣,调笑道:“这衣服莫不是穿错了?”
“哪里?”顾茗烟心里一惊,在原地转了个圈也没发现错在哪儿。
“噗嗤。”萧泽嗤笑出声。
反倒是一旁的霜华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横了忍笑的萧祈然一眼,慢慢走上前去,附在她耳边低声开口:“并未出错,只是两位殿下的玩笑话罢了。”
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拍拍胸脯站定:“原是如此,还以为我方出门就丢了师父的脸。”
“并未,当年亦是多亏了晏姑娘的师父,今日殿下的双腿才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霜华顺势将这话给接了过去,反观一旁的萧祈然只是微微点头,权当是默认了霜华的这番话。
如此说着,霜华轻轻的触碰顾茗烟的指尖。
“既是如此,不若我明日带上药箱来为殿下看看?”
霜华一愣,为何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