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眼前的人不是未来的七皇子妃,霜华定然已经将人给扛起来送去医馆。
僵持不下,霜华也怕她多动着凉,只好去隔壁找殿下商量此事。
屋内薛逐已然一夜未眠,手稿满桌,只为解开那山河图的秘密。
而萧祈然眼下乌青,只怕是干巴巴的陪了一晚,又派了人去找薛逐徒弟的踪影。
霜华将顾茗烟的情况一一告知,萧祈然蹙眉:“既是如此,开些药回来罢。”
“也好,我这就去。”霜华恍然大悟,匆匆离开。
倒是门外买了包子送来的许昌踏入屋中,神色怪异的将包子放下,看萧祈然。
“她是你未来的妻子,你这臭小子竟也什么都不知道?”
“恩?”
萧祈然抬了头,不解。
“她前几日方落雪时,说她体内带毒,服食大多正常草药反而会难以起身。”许昌见萧祈然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蓦地笑了:“她竟是不信你和霜华的,却也不说真相。”
萧祈然亦不再多待,推着轮椅从那满是落雪的院中去往隔壁。
而背后的屋内,薛逐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来放到桌上:“我赌那小子追不上姑娘。”
许昌却只是笑着,亦拿了一锭银子来:“赌会。”
……
屋中甚是温暖,榻上的顾茗烟蜷缩在被褥里满头大汗,依旧不愿伸展四肢得到片刻的凉爽。
并未注意到门扉被推开,轮椅堪堪停在床榻边。
“不能服食草药,为何不说?”
萧祈然冷声开口,声音稍稍拔高像是带了几分怒气。
顾茗烟身子一僵,翻过身来露出一双盈满水光的眼来:“许先生说不可将软肋胡乱说的。”
倒还真是听话!
萧祈然怒火中烧,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暗暗忍下,目光不善:“你这是不信本皇子了。”
“信得。”
开玩笑!她可不想再无缘无故的疼死在床上。
缩了缩脑袋,顾茗烟见萧祈然还黑着一张脸,又是眼下乌青,想来自是不能招惹睡眠不够的人,当即又补了一句:“只是许先生说了不许轻易说出来,我怕跟你们说顺嘴了,来日给别人听去该怎么办,我一点儿都不想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跟鬼压床似的。”
委屈巴巴的说了这许多,萧祈然只无奈叹气:“平日生病如何解?”
“小病靠扛……”
简单四个字,萧祈然的脸就已经黑了一半。
看来殿下是怕我病了没法儿去参加宫宴,犹豫再三,又补了一句。
“那你帮我找两味毒来,吐个血躺上几个时辰也能好。”
一时无言。
萧祈然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只道:“没有折中的法子吗?”
“出点汗就行。”顾茗烟赶紧往床榻里缩了缩,警惕的看着萧祈然的手:“那些内力你还是不要用了,昨天的疼我还没缓过来,这法子不可行的。”
在这丫头眼里,自己就是个时不时就动手的主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