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霜华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如此大好机会,殿下明明都让大小姐换了自己那不合身的衣裳穿,亦听了这许多秘密,临了却说什么一切如常!
过了一会儿,里面反倒是再无声响。
门扉被推开,魏白也从雨幕中窜了回来,刚想向殿下复命,便被一套干净的女子衣衫砸了满脸,他扒拉两下脑袋上的衣服,正看见霜华气喘吁吁的冲到了萧祈然的面前,声音却不敢拔高。
“大小姐明明对殿下有心!殿下怎能……”
“苦苦相逼,不过是让她离得更远。”萧祈然停下轮椅,对霜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不过躲我一段时日,便收了四哥的礼,认了那镇国公府的义子为兄长,如今为了那不成器的弟弟上门,当真是会招惹桃花。”
霜华当即愣在原地,心中一惊:“殿下你这是……”
“先生说的对,时日还长,怎可急于一时,反倒是让些不长眼的男人趁虚而入了。”萧祈然的指尖轻叩于扶手,复而看了那魏白一眼,冷声道:“你手下那几个的确办事得力,今日太子都赠了她梅子酒和玉佩,若非是她想歪,岂不是将这玉佩也收了?”
看来那几个属下只负责记事,却忘记插手了。
魏白当即汗如雨下,怀里衣裳又是大姐头为大小姐准备的,当即匆忙道:“是属下办事不利,日后定当让他们好生看护,更要注意周围之人。”
霜华的嘴巴又张大了些:“殿下您竟然派人跟踪大小姐?为何不直接派我去?”
“她的桃花,有你一份。”
萧祈然冷眼而视,霜华也总算明白这几日骤然增多的公文,当即哭笑不得。
大小姐啊大小姐,霜华当真是受了您的无妄之灾。
不过被萧祈然这么一岔开,霜华倒是不记得方才所听见的秘密是什么,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说要去寻得两个得力丫鬟过来照顾,还在萧祈然面前强调了不要太过好看招摇,更不要那种活泼有趣的。
魏白听在一旁,反而是皱眉道:“殿下,属下觉得大小姐太过危险。”
无论是她那般千面演技,还是如今的毒发难抑,皆是难以控制。
可殿下显然已经倾心于她,更是荒废要事为她打点上下。
萧祈然一扬手,魏白只看见眼前什么东西急坠而下,当即伸手将其接住,眼见是一白玉瓷瓶,其中药丸似有不少。
“这是她毒发时的解药,可暂缓。”
萧祈然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你且看着给她用就是。”
魏白一愣:“此等大事,属下实在不敢……”
“你也跟着霜华有六七年,自然有本事来我做主。”
魏白先是一愣,旋即跪在地上:“多谢殿下,魏白定不负众望。”
扬手示意他起身,萧祈然抬眼看这屋檐之下水滴成串,寒风刺骨的模样,思来想去,却也找不到天明之前将她干干爽爽送还丞相府的办法,便对魏白道:“找个身形差不多的易容,去了那菡萏院里,天明之时便出来,记得多带一套书院的衣裳。”
“菡萏院外被安排了些个丫鬟。”
“想来,她们是不会在意这不受宠嫡女的。”
萧祈然指尖轻叩,按照丞相府之大,若顾致远当真想将这女儿宠上天,如今不该是送来几个丫鬟好好照顾,而是直接迁居别院,最好是要距离主院近些。